进了河东郡城以后,卫固和范先两人便派人来接杜畿和张墨,当然这两人心怀不轨,派了一队着甲带兵器的士卒前来迎接,与其说是‘迎接’倒不如说是‘押送’更为准确。
这队士卒前后包夹着杜畿和张墨去了太守府。
进府之后,卫固和范先两人便站在大厅里神情冷漠地看着张墨和杜畿两人,两侧站了各站了一排手持大斧的力士,这阵仗绝对比鸿门宴还鸿门宴。
张墨神态自若的走向卫固,甚至还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卫固和范先的表情,卫固看到杜畿脸色还是露出一怀念的神色,倒是范先全程漠然,甚至眼眸中杀机四溢,他显然是想趁机将杜畿杀了。
随后张墨又打量了一下杜畿,心中也是敬佩不已,只见杜畿也是不慌不忙,还露出一抹微笑对卫固说道:“仲坚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卫固当即挤出一抹笑容道:“没想到,昔日你戏言要做河东太守,却在今天实现了。”卫固的话语中不乏羡慕和嫉妒,他靠着家族的力量当上郡掾,现如今王邑调离河东郡,新任的河东太守却是昔日被他奚落的同僚,卫固心里自然有些落差。
杜畿摇头叹息道:“我今日在此若能坐稳位置,还须依仗仲坚呐。”杜畿的这番话瞬间让卫固喜笑颜开,当即也招呼杜畿入座,而跟随在一旁的张墨自然被卫固和范先两人无视了。
张墨也乐得清闲,默不作声的跟随在杜畿身边,还站在杜畿身后,摆出一副杜畿随从的姿态。
卫固和杜畿寒暄了一番后,范先气呼呼的起身离开,卫固也和杜畿瞎扯了一番后离去,最终郡府就剩下张墨和杜畿两人冷冷清清的坐着,卫固他们甚至连住宿的地方都不给张墨和杜畿安排。
待卫固和范先的人都走干净了以后,杜畿才慌忙对张墨道歉:“下官刚才擅自做主,还请将军谅解。”
张墨挥了挥手道:“你尽管放手去做,有我在寻常刺客定然伤不了你的性命,不过你也要小心卫固他们阴奉阳违,迟迟不肯尊你为河东太守,这样一来你便会失去了先机。”
杜畿眉头紧皱道:“此事还须一个时机,还请将军耐心等待。”
接下来的几日,张墨和杜畿在郡府附近找了一间房子,暂时把住的问题解决了,同时杜畿也开始在郡府内走动,并告知一众下级官吏他的身份,这些人虽然不敢明面承认杜畿的身份,但是暗中却有主簿投靠杜畿。
接连几日,张墨一直跟着杜畿出入郡府,算是混了个脸熟,只不过卫固和范先两人一直不承认杜畿的太守身份,所以他们只能在郡府里瞎混,并不能实际的办公。
这一日,张墨又和杜畿来到郡府,一些与杜畿交好的主簿纷纷上前问好。
杜畿也一一回应,就在这时门口忽然响起一阵机括声响,围在杜畿身旁的主簿纷纷应声倒地,张墨当即拔出随身佩剑护着杜畿,仅仅十几个呼吸间,原本还围在杜畿周围的十几名主簿便当场丧命,若不是张墨护着,杜畿这会儿也成了地上的一具尸体。
门外的弩箭手一击即退,随即又冲进来一批蒙脸的剑客,见人就杀,无论是主簿还是功曹,纷纷被砍杀在地,张墨怕对方偷袭,只能紧紧护着杜畿,不敢分心。
又是十几人被蒙脸剑客斩杀,这些蒙脸剑客杀完人之后立即有序退走,还有人负责断后,进退有度的模样也表明了他们的身份。
一直被张墨护着的杜畿脸色微白,倒没有明显的失态,张墨立即带着杜畿往门外走,这时候门口传来一阵甲胄耸动的响声。
“糟了,是他们带了大批人马赶来,你先走。”张墨有些紧张的伸手去握腰间的剑柄,这个时候他想动用承影剑了。
“伯侯可无恙?”卫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透着一丝关切,张墨听到卫固的话也将手中的剑柄稍微松了几分。
杜畿整理了一下情绪,高声应道:“贼人已经退走,我没有事。”
卫固听到杜畿的回话,当即大步走进郡府道:“没事就好,我还怕你已遭不测了。”说完之后卫固还偷偷打量了一下杜畿,发现杜畿没有丝毫愤怒的情绪,眼中闪过一丝不为人察的蔑视。
郡府外有三千兵马驻守,但是郡府却遭遇刺客袭击,这怎么都说不过去,很明显是卫固和范先派人做的,而杜畿也不笨,肯定能猜到其中的曲折,但是却装聋作哑,由此卫固对杜畿轻看了几分,原本想杀杜畿的心也彻底消散。
卫固和杜畿寒暄了一番后便匆忙离去,张墨看着一地的尸体眉头紧皱,对杜畿说道:“花钱找人把这些人都收敛一番吧,我想你要等的时机已经来了。”
“哎,这些人因我而死,属实遭了无妄之灾。”杜畿深叹一口气道:“但河东郡易主必然需要流血,只不过流血的规模可大可小,至少现在这样可以让百姓少流点血。”
张墨也不再说话,杜畿说的也是实情,若是让夏侯惇兵锋直指河东郡,到时候流血的人只多不少,杜畿采取这种方式,相较来说流血牺牲的人会少上许多。
翌日,卫固和范先两人一起来到郡府,当着众人的面宣布尊杜畿为河东郡太守,而杜畿也当场任命卫固为都督,任郡丞,兼功曹之事,将三千兵马交由范先统领,这番任命让卫固和范先都喜笑颜开。
这河东郡的政治归了卫固,军事由范先掌控,杜畿不过是名义上的太守,没有任何的权力,对于卫固和范先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