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给我警部的衔,算是突破了‘固有环’。”
凉介自嘲的笑着。
然后,这位警官的笑容变得莫名怪异起来。
那是一种冷笑。
还夹杂着悲伤。
“以前我很努力的想要升职到警部,但是警部补就是我的极限了,大概率在退休的时候,我会成为警部,但是期间?没有可能。”
“毕竟,我和浦岛这样的高材生不同。”
“而现在?”
“我轻易的达到了。”
“但我却没有感到喜悦。”
说着,凉介低下了头。
“你这是矫情啊!”
杰森评价着。
“嗯?”
凉介疑惑的看着杰森。
他从没有奢求杰森会安慰他,只是本能的想要找个人宣泄一下情绪。
周围的人又不合适。
浦岛?
虽然人很好,但是有些事情,注定了他不能让浦岛知道。
“你是不是认为不靠自己努力获得的,就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获得?”
“会觉得这么做,是不可能得到认可的,是和你心中的那些米虫一样的不堪?”
“可你想没想过,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你在用命拼的?”
“别告诉我你胳膊上的枪伤是你装出来的。”
“真是矫情。”
杰森又一次评价着。
凉介想要反驳,但是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因为,杰森说的就是事实啊。
他该怎么反驳?
看着凉介的模样,杰森则是嘴角一翘。
第一次见凉介时,杰森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对方有类似‘不夜城’居民身上的气息,简单的说,这货大概率不是好人。
但是随着接触,杰森可以肯定,凉介是一个相当有原则的人。
也就是,对方身上类似‘不夜城’居民的气息是针对某些特定人群散发出来的。
例如:罪犯。
无疑,这样的人,是正直的。
是一个好人。
是可以视为较为信任的熟人。
所以,杰森不介意和对方多费两句话。
绝对不是因为第一次见面,对方就请客吃饭。
“说正事。”
“你还记得岩下不?”
“那个亡命徒,当年我亲手抓捕的他,然后押运过程中,他跑了——我无法想象一个带着20公斤镣铐的混蛋是怎么杀死押运者,又在超过五百名警力的搜不下逃出生天。”
凉介说到这,咬牙切齿着。
岩下死了。
但事情远远没有结束。
杰森则是迅速的明白了凉介的意思。
“你是说有内鬼?”
杰森问道。
“嗯。”
“我事后调查的时候,遇到了层层阻力,而且,差点被诬陷成为了岩下的共犯。”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可不能够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我希望继续调查,以搜查零课的身份,然后,我需要你的帮助。”
凉介耸了耸肩,一副无法忍受污蔑的样子。
但是,杰森却能够看到凉介在说污蔑时,眼睛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远处潮气蓬勃的浦岛。
这哪里是无法忍受自己被污蔑。
分明就是担心类似浦岛这样的年轻人受到类似的伤害。
真是言不由衷的中年人啊!
杰森心里感叹着。
人,越是年长,越是无法表露自己真实的感情。
小时候,想要什么就会说要什么。
可随着年纪增长,即使再想要,也会忍住。
因为,这是长大了。
也有人说是成熟了。
但是,真的是这样吗?
举个例子,明明很相爱的两个人,却都无法对对方说出我爱你,这就真的是长大了?真的是成熟了?
并不是。
就是简单的要面子。
就是不想要先低头。
或者说,只是想要赢罢了。
人生的克制,不是争夺输赢的,是需要相互退让一步的,是需要体谅的,是需要包容的。
想一想孩童时期,为什么大家都这么纯真?
因为,有父母的包容啊!
父母给与了我们纯真的权利!
在这个时候,杰森在凉介看向浦岛的目光中,就看到了一种类似老父亲的感觉。
“可以。”
“不过,我喜欢等价互换。”
“如果你遇到了什么诡异的案子,请联系我——视情况,以委托的方式。”
杰森点头道。
“当然,这本身就是零课的职责。”
“在我成为零课探员的时候,你已经成为了我的特别联络人,遇到常规无法解决的事情,我会联络你。”
“还有,你不问问我需要什么帮助吗?”
凉介好奇的看着杰森。
他从不知道杰森竟然这样的信任他。
至于等价交换?
这在凉介看来,根本就不是什么等价交换。
因为,这本身就是他的职责。
“无非就是打掩护罢了。”
杰森说着摆了摆手,不再理会凉介了,大踏步的向着地上走去。
看着杰森的背影,凉介又一次的耸了耸肩。
不过,这一次不是无奈。
而是一种习惯性。
遇到了好事的习惯。
“这个家伙。”
凉介嘟囔了一句后,走上前将志村哲也一把抓起来。
“看看那个佐藤。”
“联系其他人,让他们暂时封锁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