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沐婉君想也不想地道。
谢骋之的脸色冷峻,沐婉君比她更冷,“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且宇轩都已经平安回来,我为何还要对大少爷下杀招?老爷您分明是信不过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总之,婉君问心无愧。”
谢骋之一片好心,谁曾想,他的妻子竟是全然不领情。
当时他热脸贴了冷屁股,“好,好,好!你既是信不过,那么这件事,我便不插手了!你可千万让你派去行凶的那人躲好了!别回头被归年找到!我既已允了他,这件事由他自己全权处理。待事情水落石出后,便不会再插手这件事。到时候,你可别再以夫妻情分相胁于我!”
沐婉君笑了笑,不无讽刺地道,“老爷尽管放心。”
沐婉君谁都信不过。
她只信她自己。
就算是谢逾白知晓了真相,想要对付她又如何呢?
她不怕他!
别说,她还当真有些期待呢!
她倒是想要知道,谢归年便是知道了真相,又能拿她如何!
“你……好!你们一个个都不将我放在眼里!我管不了你们!随你们罢!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谢骋之生气地拂袖离去。
沐婉君眼露讥诮。
结婚多年,除却前三年,他待她确实还算是上心,之后又何曾管过她?将她放在心上过?
——
“你可千万让你派去行凶的那人给躲好了!别回头被归年找到!既已允了他,这件事由他自己全权处理。待事情水落石出后,便不会再插手这件事。到时候,你可别再以夫妻情分相胁于我!”
谢骋之离开前的话语响在耳畔。
沐婉君神情一肃。
是了!
当务之急,是务必要赶在谢归年之前,见到个被她派去开车撞谢归年的那个叫王通的人,再把人给藏好!
没时间耽搁了!
原本已经在沙发上坐下的她,一只手撑在沙发上,因为方才的争吵而有些脱力的沐婉君,勉强站起,急急忙忙地疾步走了出去。
二楼楼梯口处。
因为听见争吵声而走出房门的沐琼英,注视着小姨沐婉君离去的背影,抚了扶滑落下肩头的羊绒披肩,眼底若有所思。
“小姐,屋内烧着炭火,可暖和着呢。您跑出来做什么?别站在这儿了,回头该着凉了。”
沐琼英的婢女阿桃只是的功夫,回头就不见了小姐。
一路寻来,才发现小姐在二楼玄关处站着。
虽说四下门窗都是关着的,可这走廊上哪有烧着炭火的屋子暖和呐,小姐又穿得这般单薄。
阿桃劝着,想要扶沐琼英回房。
阿桃是沐琼英在沐家便伺候她的,是这个谢府里,除了大少爷谢逾白之外,沐琼英唯一信得过的人。
阿桃来得正好!
沐琼英双手覆住阿桃的手,“阿桃,你脚程快。替我去追上我小姨。追上她之后,跟住她,然后……”
沐琼英在阿桃的耳边迅速地低语几句。
阿桃一听说是同三夫人沐婉君有关,当即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当初若不是三夫人咄咄相逼,小姐又怎会被逼无奈,嫁给年纪比老爷都还要大的谢老爷?
一听说小姐是让自己去跟踪三夫人,阿桃当即拍了拍胸脯,“小姐,请放心。这件事我一定替你给办妥了!”
“好阿桃。你自己注意,千万小心些!也不必更得太紧,莫叫我小姨发现了你。”
“小姐放心,阿桃心里有数!”
沐婉君已经离开有一会儿了,再不追上去,怕是来不及。
沐琼英不敢再耽搁时间,当即松开了手,“去吧。”
阿桃把头一点,“嗯。”
沐琼英已经沐婉君定然是出门去了。
因此,直接命阿桃走往大门方向而去。
阿桃径直来到前院,果然,瞧见了伸手招来黄包车的三夫人。
还真的被小姐给猜中了!
阿桃也伸手招来一辆黄包车,跟在沐婉君的身后。
沐婉君心事重重,根本没注意到身后还跟着一个阿桃。
丰雪国宪兵在大街上到处抓人,街上好多商铺关门,往年一整个正月都十分热闹,人流如织的街市,如今别说是人流如织,便是在街上走的行人也都没几个。
本就萧条的初冬,越发显得冷寂。
沐婉君所乘坐的黄包车,往越来越偏僻的地方而去。
再这么跟下去,容易被发觉。
就在阿桃着急、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往下跟的时候,沐婉君下车了!
阿桃便再没有犹豫,果断让黄包车车夫调转方向。
既然三夫人下车了,说明她要去的地方定然不会远了!
阿桃努力记住周遭所有的标志性路标,以及沐婉君下车的参照物,之后,便让司机往谢逾白在外头的住所而去。
三轮车夫觉得这个大户人家出来的丫鬟怪怪的,哪有没到目的地就又要他去被的地方的,不过由于大户人家的水深着呢,谁知道是不是谢府哪位少爷在外头养了人,少奶奶便让丫鬟过来探听少爷把人给藏哪儿了呢。
总归,大户人家的丫头定然是不缺钱的。
在听阿桃说,加快脚程,便给他双倍的车前之后,那三轮车夫脚程飞快。
谢逾白也是坐三轮车回的住处。
阿桃的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