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花燃只得匆匆同婆婆福了福身子,不得不拎着裙子,小跑得跟在身后。
柯绵芳在身后幽幽地道,“难道,我这个当母亲的,来瞧瞧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成么?”
谢逾白脚步未停。
柯绵芳的指甲扣进了肉里。
子不成子。
这谢府会吃人,会叫人面目全非!
这样的谢府,她要如何待得下去?
“逾儿!你劝劝你父亲吧。劝他放我走吧。”
柯绵芳立在院中,喊了出来。
这样的戏码,自谢逾白记忆当中,除却他远度西洋的那几年,因为母亲不在身边,过了几年清净日子,归国后,便同以往一样,每年都要上演这么几次。
入秋了,很快崇澜国就要进入冬季。
届时,崇澜国同承国边境海域极都会结冰,舟船难渡。
一年到头都未必能够见到身影的人,每到入秋时节,便会频繁来他这院子,求他去央求父亲,写一封放妻书,放她自由,放她回去故土。
不同的是,幼时是对他百般哄诱,大了,发现诱哄没用,手段也便强硬起来而已。
只是,他为何要令她如愿?
他已是深陷在这谢家的牢笼,凭什么她能遂意?
“谢逾白!我是你母亲!我是你的亲生母亲啊!你便要如此眼睁睁地看着我每日挣扎在这炼狱么?谢逾白,你跟你的父亲一样薄情!你的身上流着谢家的血,你同谢骋之那个男人一样,冷酷无情!你们没有心,你们统统没有心!爱新觉罗.东珠,你听见了吗?他们父子都是没有心的人呐!你要小心,小心你最后落得跟我一样的下场!囚在这谢府,做一个活死人!”
如此这般诛心的话,自他从西洋留学回来,亦不知听了多少遍。
对院中生母柯绵芳的叫喊,谢逾白无动于衷。
直到,听见柯绵芳大喊叶花燃的名字,警告小格格,以免落一个同她一样的境地。
谢逾白脚步一顿。
他返身折回。
他的眼底凶光毕现,盯着柯绵芳的眼神,哪里有为人子的半点温存。
这样生冷的眼神,便是身为生母的柯绵芳亦要忌惮上几分,也令她对这个儿子更为不喜。
除了相貌,她这个儿子,同她再无半点相似之处。
不像她的章儿……
柯绵芳有多爱自己那个早夭的长子谢玄章,在看见谢逾白这张相貌肖似自己,唯有眼神酷似谢骋之的二儿子,就有多厌恶、
她清楚地瞧见谢逾白眼底的杀意,却料定他定然拿她毫无办法,面对被自己激怒的儿子,她竟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来。
握拳的双手,迸出一条条青筋来。
柔嫩的掌心,包裹住他握拳的一只手。
叶花燃她走到柯绵芳的跟前,灿然一笑,“若这谢府是牢笼,为他,我愿画地为牢,且甘之如饴。”
柯绵芳怔住了。
------题外话------
明儿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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