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哥哥回府的消息没等到,却等到了皇上封哥哥为军署营副参将的好消息。不是不激动的,南越临近忻州,忻州地处偏僻蛮荒,多少数民族,设武官宣抚使为总指挥,且皇上直属的军署营一部近几年也常驻扎于此,由韩老将军统领,哥哥此次封为小参将亦是军中职务,还是皇上继续利用军署营历练哥哥的意思,却不知将来,等哥哥军中成了有了经验,气候,皇上的意思是让他回京做个京中武官,成为将来皇上麾下有力支持者,或是军署营中掌兵为将来皇上守天下。但无论如何,哥哥小小年纪能有此种成就实属罕见,所以父亲为了避嫌,引人非议,哥哥回来也只预备请家中亲眷,要好同僚等府中小聚,日子就定在明日。
戌时一刻都过了,哥哥才被军中同僚并太监送了回来,早已喝的醉熏涛涛,神智模糊,只晓得一个劲儿地闭眼傻笑。
快快快,扶着点,扶着点,赶紧送到硕丰园好好照应。母亲跟着司砚手忙脚乱吩咐着,那边,父亲已经与那位军中同僚和公公互相客套了起来。
我躲在母亲身后,见哥哥被扶下去了,一个转身,也跟了过去。
即使去了硕丰园,也不过就是多看几眼昏昏沉沉,胡言乱语的哥哥,男女有别,伺候的事儿都不是我能动手的。见哥哥安置妥当了,我也就只能回凌涵苑了。唉,等了一天,连句话都没能说上。索性,过了一晚,我收拾停当就直接到了硕丰园,在西里间等着哥哥醒过来,今儿个他可不能赖床,祖母和母亲作为长辈不能亲自迎他,如今可都翘首以盼,等着他请安呢。
不过也就续了一盏茶的功夫,哥哥就老神在在地走了进来,一边走还一边自个儿整理着身上那件天青色勾线软袍,左拉一下,右边跑了,右拉一下,左边紧了,说不出的滑稽。
“哥哥。”我兴奋地喊了一声,直接跑过去跳进了他的怀里,咯咯咯地蹭着他的胸膛傻笑。
“哈哈哈,你个臭丫头。”哥哥搂着我,捏了捏我的小脸蛋,眉目晶亮。
咳咳咳,旁边跟着的金妈妈重重咳了两声,一把拉过我的肩膀,佯装怒气道,“小姐和少爷如今都大了,可不兴搂搂抱抱的,没得叫人笑话。”
我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放开了哥哥,这时候才有机会细细打量哥哥,皮肤明显黑了,个子也窜出很多,就是体型好像丰满了不少,远看着,还挺沉稳持重的模样。
“哥哥,别人军中历练都是瘦了,你咋还胖了呢,别是当个火头军吧。”我绕着他转了一圈,细细打量着这身袍子,笑得前扬后抑。
“臭丫头,还有脸说,你瞧瞧你做的这身衣裳。”他不满地叉腰瞪眼。
谁知道一年不见你能胖成这样!我背后嘟囔着,面前却讨巧地将眼眯缝弯弯的,哥哥,走吧,去荣寿堂请安用早膳吧。
一路行过去,我乖巧地立在哥哥身边,说着府中的趣事,说到高兴处,跳脱地手舞足蹈,哥哥并不多言,但深邃的眼眸始终围着我,隽秀清亮。
府中仆妇大多知道哥哥昨日已经回府,所以一路上,遇着不少好事的丫头婆子佯装路过,过来请安行礼,一张张好奇羞涩的面容窃窃地打量着。我不禁歪头望向身侧一本正经的哥哥。一年多不见,哥哥真的成熟了不少,身姿挺拔健硕,眉宇宁静英挺中带着一丝不经意的花哨柔美,与母亲相若,已经是一个可以吸引女孩子的年纪了。
想到这,我不由自主得心中五味陈杂。
入了荣寿园,院门口就有丫头绿萝在那里候着了,见了我们,一溜烟地跑进去通报了。
“二少爷,五小姐安好。”立在屋门外的织锦俏生生地迎了过来,手中掀起沁凉的竹帘眉眼微红道,“快请进,老爷夫人,三小姐和三少爷都在屋里等着呢,奴婢去给少爷沏最喜欢的云雾茶。”
我皱眉瞥了她一眼,并没有说什么,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吧。
“快,快进来凉快一下吧,这几日见天地热起来了。”步子刚迈进去,原本坐在上首的祖母就匆匆下了塌,一把握住哥哥的手,难得慈眉善目地盯着哥哥左瞧右瞧。
如今已经过了五月中旬,一大早就热的很,屋内冰块早早供起来了,一进屋便是一阵舒爽。
“母亲,他是晚辈,哪有您迎他的道理。”一向严肃的父亲到底碍于面子,清了清嗓子,不满道。
“是啊,让容瑾给您磕头吧。”母亲站在父亲身侧激动地绞着绣帕,早已红了眼眶,进了两步想说什么,看了看父亲的脸色又退回坐下了。
祖母矫情地撇了撇嘴,又乐颠颠地坐了回去,说到底,她对哥哥是真心疼爱的。
磕过了头,又受了兄弟姊妹的礼,好一番折腾大家才都安稳坐下来用早膳。食不言寝不语,父亲在场,大家都不敢说话。满桌子都是哥哥爱吃的,我朝着哥哥无声地怒了努嘴,心里也是暖暖的。
吃罢了早膳,又用上了清茶,织锦给哥哥上的仍旧是他爱喝的云雾茶,我的却是普通的绿茶。一家子这才安安稳稳开始说话。
“时辰不早了,媳妇得去前头瞧瞧,虽然待会儿来的都是自家人,但也不能怠慢了。”母亲依依不舍的目光上上下下看了哥哥半晌,才起身望向祖母,因为欣喜双颊红晕还未退。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