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也赞同金妈妈的话,见我吃瘪,也不忍心,说起了大伯和叔叔一家的事。
“你大伯和叔叔昨日来过了,用了晚膳,也就回去了,前一段日子你大伯一家因公南下了,前儿个才回来,你小叔呢,如今也入了京官,昨天也算是一家子团圆了,只巧你入了宫,没见着,明儿个你也该随我正式拜会长辈。”**拉着我的手,细细的教着我。
“那他们不和我们一道住吗?”我有些疑问。
“你父亲本也是这个意思,当初因故大家东奔西离,几年前皇上恩德,祖宅也赐还给我们了,如今老夫人更是过来了,我们又没分家,本该一大家子住在一道儿,只是你大伯一家这次升迁后就京中买了那小宅子,如今正好住着,大大小小一家子人搬过来也不容易,只能慢慢搬过来了,你小叔呢,过几日自然会搬过来一道住的。”**说的十分自然,我却也参透了其中的意思。大伯一家是庶出,虽然从小在祖母跟前长大,但到底隔层肚皮,搬出去了再搬回来,一来**主持中馈,二来还要晨昏定省伺候老夫人,肯定不会乐意了,倒是小叔子,从小也不怎么聪慧,为人耿直安逸,只能跟着老夫人过日子。理的确是这个理了。
大伯一家住在栏大街,离祖宅还真是不近,**领着我早早地就出了门。大概早得了信知道我们会来,大伯母派了个能说会道的婆子在门口领着,抄手游廊边远远地就看见一位姿态雍容的妇人在丫鬟的簇拥下急匆匆赶过来。
“啊呀呀,总算把弟妹盼来了。”妇人巧言欢笑着,走到近处,十分热情地握住了**的手。
“让大嫂久等了。”**任由她握着,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谦卑。
妇人见**如此知礼,笑容更甚,又俯身宠溺地望着我:“这是玥丫头吧,长得真是漂亮啊,小小年纪竟让人觉得移不开眼了呢,弟妹真是好福气。说起来我们一家入京也有半年了,可不巧的很,我们老爷一上任就因公南下,如今才回来,竟是一直没见着。”
“见过大伯母。”我恭恭敬敬地向她行了一个礼。
“啊呀呀,这怎么使得,说起来啊,玥丫头被封为了郡主,我们这座长辈的还应该向她行礼呢。”大伯母一边爱怜地抚着我的肩膀,一边试探性地望向**。
话虽是这么说,可大家也知道,父亲如今官职不大,就算来年升了户部尚书,户部尚书的女儿封为郡主,也不过是皇上表面上的恩赐,跟其他郡主相比,实在不值一提。所以大伯母嘴上客气着,还不是一口一个玥丫头,又用长辈的身份来压我。
果然,**笑容恬淡地摇了摇头:“大嫂说的哪里话,怎么可乱了长辈礼数。”
大伯母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佯装大方地送了我一个冰清玉镯子做见面礼。大伯父一家子孙兴旺,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大女儿容媛年方二八,是京中有名的才女,二女儿是庶出,容芳,待嫁年华,三女儿容宛,比我长两岁,与容瑶一般大,大儿子容科二十岁,科举出身,已是翰林院编修,娶了一位言官的二女儿,当初已是高娶,如今大伯父官至四品,也是门当户对。一行人缓缓行至屋内,坐定上茶。
很快,容媛、容芳和容宛都赶过来一道见礼。
“容玥妹妹,咱们襄州老家可有什么好玩儿的?我都从来没去过。”刚刚见过礼坐定,容宛就站到了我身侧,精灵古怪地瞅着我。
“好了,不要扰你妹妹,你看看妹妹才十岁,也比你规矩。”大伯母嘴上训着,脸上却满是宠爱,回头又与我**数落着容宛的一些趣事,显而易见,容宛是最小的嫡女,是被宠惯了的。
“呵呵,三姐姐,好玩儿的倒没什么,不过**带了好吃的,是祖母从襄州带过来的。”我歪着脑袋天真地回答。
容宛一听有好吃的,也来了劲头,吵着大伯母现在就要尝一尝。
“好了,就你聒噪,做姐姐的送的见面礼没有给人家,倒向妹妹要起东西来了。”容媛到底年岁长许多,说话温婉柔顺,软软糯糯的,亲切地望了我一眼,端庄地坐到了我的跟前。细细的眉宛若天成,清澈琉璃的眸子瞥向你时尽是绝代风华,秋香色带着毛领的小袄称的肌肤雪白透亮,这是一个十分美丽的女子,更重要的是,清清淡淡的气质让人十分舒畅,就像,就像一棵雪白雪白的白玉兰。再反观其他人,容芳,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坐在最末端,嘴角始终噙着得体的笑容,但几乎就没怎么抬眼,远远看着,还算清秀,虽然听说只是伯母房中丫头抬了姨娘生下的,看着倒还十分稳重。
说罢,容媛将一方绣工精美的锦帕递到我跟前,粉底荷花,瞧着就是针尖细密。小姐妹之间,自己绣的东西最是珍贵,我大方地接过了,一直动也未动过的容芳却突然站起身,也将自己绣的一个荷包给了我,两厢一比较,容芳的就彻底不够看了,硕美海棠花,形神勉强,落针粗糙,而坐在上座的大伯母却瞅着容芳赞许的点了点头。
“好了,容媛,带着妹妹们去玩吧,我与你二婶子说会儿话。”大伯母轻声吩咐。
容媛仰着甜美的笑,朝我招手,“来,五妹妹,让姐姐烹上一盏好茶给你们尝尝,味儿可浓了。”说着一手牵着我,一手拉着容宛,将我们几个小的带去了东稍间。
“五妹妹,宫里什么样儿啊,听说你如今可是子衿郡主了呢,昨儿个还去宫里一道过节了呢,跟我们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