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袁馨玥哭闹了半天,忽然听到茫茫云雾当中有人,只听那人呤诗一首,诗曰:
回头卧马醉高峰,远上天门自比封。
守望仙山红日下,俯瞻流水白云中。
鬼涯遗作千秋古,名刹留存万代风。
巧借武陵神剑力,悲欢皆是转来空。
此人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所说之意全都是寿星公唱曲子老调的不得了!
什么悲欢皆是转头空,仙儿我看都是放屁!
他哪里知道我的痛楚,鸟屎更不是他吃的!
想到此,袁馨玥不管三七二十一,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枚石头,直接朝着发声处就是一掷,口里嚷嚷道:
“是人是鬼都在秀,只有秀儿在挨揍!”
只是那枚石子丢了过去之后,别说人影,就是鬼影都没有!
这可就把袁馨玥惹火了,直接吵到:
“唉哟喂,我去!
秀儿还是魔鬼?
怎么这般开眼,本仙儿揍你,你也不出声!
我看这都是谁啊,装神弄鬼,胡僧饶舌到本仙儿面前来了?仙儿我再——”
若是平日里,袁馨玥指不定还会细言细语两句,多半也不会像今天这样直接掷石头砸人,好歹人家也是个大家闺秀。
特别声明,是“好歹”!
呵呵,只是今日,她可就没那么多的顾虑了,一言不合,直接就动手砸人了。
岂料袁馨玥这边话还没说完,突然之间却听到背后一声鹤鸣。
等她想转身躲避之时,就觉一股劲风拂面,一团巨大的白影,竟然直接从她头顶飞了过去。
待袁馨玥回过神来之时,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只见一只一人多高,通体雪白的鹤背之上,豁然坐着一位道人。
那位道人青巾白袍,眉清目秀,背上背着一把纯阳剑,右手扶着他的飘然须,正神态悠然地望着袁馨玥。
一见这般情景,袁馨玥不免大惊失色,暗叹神奇之余,内心深处随之五味杂陈起来:
“袁馨玥你真是眼瞎啊,如此一位仙风道骨之人,不但被你骂,还被你揍!
这也就罢了,可你偏偏还不知羞耻,在人家面前还以仙儿自居!
什么仙儿,我看你是‘馅儿’才差不多!
哎呦,你这丢脸都丢到天上去了!”
一番悔恨之后,不免又多瞧了那道人几眼,这一看不要紧,惊得袁馨玥差点没哭了出来。
原来那道人不是别人,正是她们袁家日日供奉的纯阳祖师!
看着吕祖不言不语,直直坐在白鹤之上如同透明人一般,袁馨玥几次想开口,却又把刚到口的话给活生生地咽了回去。
两人就这么静待了良久,袁馨玥心道:
虽说我现在舌头生疮有口难开腔,但就是再尴尬,再丢脸,那也要硬着头皮开腔了。
眼下这纯阳祖师既然显身,那就是我几世修来的福气啊!
如果一直像湿水的炮仗这么不声不响,那我可就是石头上栽花得不偿失了!
嘻嘻,是时候表演表演我的绝招——苦情戏了。
于是袁馨玥低头咬了咬牙,轻咳了一声,脚步略微向前移了移,赔着笑脸儿,向前作揖道:
“适才多有冒犯,还望祖师莫要见怪,小女袁馨玥这就给祖师赔不是。”
说罢,便向他盈盈一拜。
吕祖只是微微看了一眼袁馨玥,接着摇头轻叹一声,然后开口唱道:
虚无缥缈化与名,碧眼胡僧话不输。
三清宁靖华光现,四海升平紫气扶。
仙缘同遇仙山水,天道相逢道化书。
此去经年别处有,他乡得见几多孤。
唱罢,却见袁馨玥手中凭空多出了一本玉册。
还不待袁馨玥有更多的反应,这一道一鹤便飘然消失于茫茫云雾之中,转眼之间就再也瞧不见了。
一阵山风拂过耳面,袁馨玥握着手里的玉册,却是苦涩难当极了。
本来她还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学学仙道的,没成想却落得个这般结局。
唉,轻叹了一口气,袁馨玥望着眼前白茫茫的云雾,内心深处既有不舍,又有无奈,这个中滋味,委实不好交代。
看了一眼手中的玉册,见其名为《养心经》,袁馨玥不由自主地赞到:
“祖师出手,必定不是凡品!
一看这名字就好有仙气,这本玉册就是祖师的仙家法术无疑了!”
一阵欢喜过后,袁馨玥急忙收起心神,仔细拜读了起来,只见其文曰:
上善若水,万事不争;虚怀若谷,容纳百川。虚其心,实其足,则长生之道可得也。心为一身之主,足为立身之本,不可不察也!知其本末,究其缘由,洞洞空空,本无一一。凡人累于物欲,世人贪于名利。虚者实也,实者虚也。凡虚其心、实其足者,必却其欲,返其缘,进而虚实归一,气化三清之上也。如此可以延年益寿,可以身游太虚,可以幻化无形,可以……
正当袁馨玥心神专注于《养心经》,忽然她的识海一团白光突现,接着便听到:
悟了长生理,秋莲处处开。
金童登锦帐,玉女下香阶。
虎啸天魂住,龙吟地魄来。
有人明此道,立使返婴孩。
……
此中真妙理,谁道不长生。
妙妙妙中妙,玄玄玄更玄。
动言俱演道,语默尽神仙。
在掌如珠异,当空似月圆。
他时功满后,直入大罗天。
……
话音刚落,紧接着那团白光又幻化出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