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无毒的药丸尚且存在,这有毒的毒蛊丸为何不能存在?”
“沐隐?”南越皇眯着眼缝细细打量手中的白色药丸,白色的药丸在明晃晃的日光下发亮,发光,最终变成一摊细碎的粉末飘失在半空中。良久,南越皇的唇边扯开了一抹笑容:
“看来,这老三和齐沅的事情,和你们有关。”
沐风点头:“父皇,不仅仅是八弟,我也参与了这件事情。”
“你们一个两个,胆子倒是挺大,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做出这样的事情,是在欺君!”
“在朝堂上我犯得那确实是欺君之罪,可是如今在书房里,你我之间便是父子。”时翎走向前,示意南越皇降下自己的火气,“父子之间开开玩笑,讲讲笑话那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
“正常?我看你们俩是为了卫家才会处心积虑,连自己的手足都要圈入你们的这场笑话里。”南越皇本来快要生气发怒的脸,再见到时翎的那一刻忽然转化为了一抹和蔼的笑容。
时翎的那张脸,实在是像极了时茗,他瞧着时翎,仿佛在含情脉脉的望向时茗,他不忍心对她生气,不忍心反驳她的请求,他有愧于她,所以他会将自己所有的爱与柔情都倾注在时翎身上。
“你们啊……”南越皇终是叹了一口气,而后眸间闪过一抹犀利之色:“毒蛊丸,这种毒药,可不能流失于民间。”
时翎忙接过南越皇的话:“那是自然。不仅仅是毒蛊丸,还有……父皇,今日我便将一切的事情都与你讲清楚吧。”
“在毒蛊丸之前,我还怀疑过城西出现了药人。药人是来源于西域的一种极其残忍的炼药手法,它以人为药罐储物,在正常人的身体里加注各种毒药,中毒人是痛苦不堪。但是施毒者只会在培育出来自己想要的毒药后才会罢手。城西的两位老者便是施毒者,其实,与其说他们是老者,倒不如说他们是年轻人乔装打扮成的老者。城西大火,死者无数,但是在那一夜老妇哭闹的地方,却少了两具尸体。所以,我们猜测,真正的罪魁祸首并未逃走,而是藏匿在城中的某个地方,他们一定会觅得时机,重新开始他们的炼药计划。所以,父亲,我恳请您,对于此事,先不要对外声张,就请交予我和沐风,我们俩会暗中调查清楚的。”
时翎已经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南越皇自然是点头应允了。
时翎和沐风从书房出来时,卫灵桃已经因为等得不耐烦而坐在台阶上昏昏欲睡了。
时翎瞧着眼前小鸡啄米似的红色身影,心情无限大好,他轻悠悠的踱步到了卫灵桃的跟前,冲着迷迷糊糊的卫灵桃做了个奇丑无比的鬼脸,后者自然是受到了惊吓,惊呼着直起身子,只是,蹲坐了太久,卫灵桃的双腿已经麻了,她才刚站起,便趔趄着身子左摇右晃了,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一双强有力的手却托住了她。
是沐风。
卫灵桃眨巴着眼睛望着沐风,后者的眼眸里含着春风,嘴角飘扬着好看的笑容。
时翎顿时就不乐意了,一把冲向前将沐风推往一旁。
“朋友之妻不可欺。”时翎冲着沐风冷不丁的扔下这句话,他也不管卫灵桃是惊讶的模样还是红着脸的模样了。
沐风是个明事理的人,他瞧着时翎的模样像是在开玩笑,又不像是在开玩笑,但他也实在是不想让卫灵桃为难,于是便寻了一个借口匆匆离开了。
他的这个八弟,看起来雍和大度,像是宰相肚里能撑船,没想到啊这肚子里连小木筏都塞不进去。
沐风的唇角带着一丝无奈的笑容离开了,离开前他还回头望了一眼卫灵桃,那个眼眸纯净却带有几丝狡黠的少女,明眸皓齿,笑容纯粹,此刻的她正含情脉脉的望向时翎。
时翎的眸子里自然是洋溢着欢喜,他嗓音轻柔的问着卫灵桃:“你在这里等我多久了?”
“从你进去的那一刻我便等着你了。”
时翎轻笑:“怪不得腿都麻了。”
时翎一边说着,一边用双手捧住了卫灵桃的脚,他一手轻轻托住卫灵桃的一条腿,另一只手轻轻的捏住卫灵桃的脚,小心翼翼的替她按摩。
时翎如此贴心,卫灵桃自然很是受用。
“我本来今日应该待在家里看书习字的,但想着你要去面见皇上,要去抚摸龙须,我实在是放心不下,便进宫来寻你了。我本来啊,是想去你的宫门前等你出来,想要苦口婆心的教育你一番,让你在皇上面前收敛一点,不要触犯了龙颜惹得皇上大怒,可是谁想我才刚进宫撞上了星石,他告诉我说你和沐风哥哥已经进了书房了,于是我又急匆匆的跑到书房门口,你说巧不巧,我刚到书房,你和沐风哥哥也刚进去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