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包厢里。
一约摸四五十年岁,身穿绿纹华绸锦衣的男子被牢牢地绑在了桌椅上。
男子身材有些微微发福,头戴一顶红色血玉毡帽,而他的下巴上,有一颗五星形的胎记。
此人正是李谷。
“你们想要干什么?”李谷狠狠咽了口唾沫,想要平复自己慌张错乱的心情。
“我们只不过是想找李当家的谈谈话。”沐风端起茶桌上的兰花玉壶,甄了一杯茶水。顿时空气里弥漫了一股好闻的茶香。
“我本来是想请李当家的来喝喝茶,许是我这两个手下会错了意,所以办事鲁莽了些,让李当家的受了惊。”沐风轻轻摇晃手中的茶盏,有阳光从窗棂里溢进屋来,像是奶黄的浆汁,茶的清香和着那腾升起的飘渺的雾就一同消散在这片浓郁的浆汁之中。
尘毅望了一眼沐风,见着后者微微颔首,便走向前去替李谷解了绳索。
李谷挣脱了绳索,满脸的怒意。
“我不管你们想玩什么把戏,在下都不会奉陪!”说罢甩了甩衣袖想要离开。只是才刚转了身,两把锋利的宝剑便“刷”的一声凑到了眼前。
“奉不奉陪可不是你说了算得。”沐风的面上带着浅淡的微笑,乍一看像是春日里和煦的柔风,但是如若对上他的眼眸,便能发现那眸子里隐藏着的刺骨的阴凉。
“李当家的,请坐吧。”
李谷不敢多言,只狠狠咽了口唾沫,随后战战兢兢的坐在了沐风对面的席座上。
星石生猛的倒了一碗茶,然后更加生猛的端到了李谷的面前。
“李当家的,喝茶吧!”星石阴阳怪气的招呼了一声,茶水泼在了茶桌上,更是溅到了李谷那颇为富贵的衣服上。
李谷是敢怒不敢言。
“李当家的,今日我找你来,是想和你谈一桩生意的。”沐风轻抿了一口茶水,浅笑,“只是不知道,李当家的可有兴趣。”
李谷的脸上闪过一丝警惕:“什么生意?”
“李当家的不必太过于警惕。”沐风笑笑,“咱们都是生意人,生意场上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的好。”
“倾华,你过来。”沐风轻唤了一声卫倾华,“这生意场上的事情大多是你来打理的,你来和李当家的好好谈谈,这条件什么的可都不能亏待了李当家的。”
卫倾华先是一愣,随后立即会意。
“李当家的,这世人皆知,蓝田国民身强力壮,心性极为单纯。是容易相处的主。”卫倾华说道,“正巧,我们兄弟几人在紫竹城内开了家武馆,武馆虽是建成了,但这陪打的人却是迟迟都找不齐。你想,这紫竹城中的壮小伙子,有几个是愿意干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的,如若出了什么闪失,后果我们也是承担不起的。但是……”
卫倾华顿了顿,轻抿了一口茶才道:“但是,如若我们武馆里能招来几个蓝田国民,那么这一切都不是问题了。蓝田国人身强力壮,自然是能扛得住打,如若真的出了什么闪失,随意往废弃的山岗里一扔……他们在紫竹城里无亲无故,自然是不会有人在意的。”
“李当家的。”卫倾华将一张万两的银票递至李谷的眼前,见着李谷瞪大了眼卫倾华的眸子里忽然浮起一抹黠光。
“我想从你手里买上两个蓝田国的俘虏,不知道李当家的这桩买卖是做,还是不做?”
李谷瞧了一眼卫倾华,再瞧了几眼那张万两银票,然后默默低下了头。
那卫家公子刚刚才传信出来说最近风头有点紧叫他行事小心一点,蓝田俘虏暂且扣押在密室之内,万不可擅自行动了。只是,眼前几人别的日子不挑,单单挑这风头紧的日子来做买卖,还一口气出上个大价钱,着实有些凑巧。
来者不善,来者不善……
李谷沉思的半晌,随后笑眯眯的望向卫倾华:“公子这是想同我做服装生意的买卖呢!你瞧我,刚一时糊涂,竟然没反应过来是个什么意思。”
“我这店铺里的衣裳绸缎,可都是上等的,最近新流行的几款布料都是从蓝田国进来的,这蓝田国的绸缎色泽好质量好,用来做武馆的武衣那是最合适不过了!”
这当家的反应倒是灵敏。卫倾华不禁轻笑,看来这领头之人倒是把消息传给了李谷了。
“李当家的你不必太过于紧张,咱们可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别见了面连自家人都不认得啊。”卫倾华冲着李谷笑道,“这卫家公子同我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弟,这兄弟做了生意我岂有不捧场的道理?只是这桩生意未免有些见不得光亮,所以他也不好出面,便叫我传了口信给你,让你务必给我匀出两人出来以当作我这武馆开张的贺礼。同时,他也叫我不要亏待了你,所以,我便准备了这张万两银票,虽然我是知晓这蓝田国的小小村民值不上这个价位,但是瞧在兄弟的面子上,我亏了自己也不能让你和卫家的公子吃亏呀。”
“李当家的,你说,我说的可有道理?”
“你……你认识卫家的公子卫小将军?”李谷仍是有些怀疑,但听着他说话的口气,卫倾华已经察觉到他的动摇了。
“自然。我怕你会不相信我还叫这卫小将军一同陪我来呢,他都已经将银色的面具给套上了准备和我一同来见你,但是,卫大将军却忽然回来将他唤过去了。”卫倾华不禁叹了一口气,道:“只是啊,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内,这李当家的果然是不信任我。我这兄弟,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