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竹林回来的陆莞尔很快就因为雨水冰寒的原因病倒了。
刚回到府上的画瑶来不及悲伤,立刻赶去了七嫂的卧房。
“你们怎么照顾的人?”画瑶本就心情不好,看到床上苍白的七嫂,将所有的怒气都撒到新来的两个丫鬟身上。
这两个丫鬟出身军营,哪里见过公主发脾气,一时间不知怎么才好,只能被吓的跪倒在地。
“不要怪她们。”陆莞尔嘶哑的说:“我今日外出,她们不知情。”
“七——王妃。”画瑶坐在床边,看着两个丫鬟说,“还不去请大夫?”
这句话明显比方才的质问话温和了好多。
两个丫鬟立刻站起,邢浪已经去请大夫了,可是她们不想面对画瑶公主,便立刻出了卧房的门。
陆莞尔看着画瑶的面容,哭过,而且还是大哭过。想必是在司马凌空那受了委屈。
“他欺负你了?”陆莞尔指的是司马凌空。
画瑶摇摇头说:“以后,他就欺负不到我了。”
“哦?他听了你的话?”陆莞尔想要起身,坐着。
画瑶一边扶着陆莞尔一边说:“我跟他恩断义绝了,以后我不再喜欢他,缠着他了。”
陆莞尔一愣,任由画瑶帮着自己倚靠在床壁上。
画瑶为陆莞尔盖好腿上的被子说:“七嫂不用这么看我,刚才我想清楚了,司马凌空是属于战场的人,我可是捂不热拿着冰冷刀刃的人。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了。”
画瑶没有说出那封信的事,她心里清楚,七嫂给她假信不过是安慰当时一心寻死的自己,那是七嫂的良苦用心,她不能随便否决。而今是寻找七哥的关键时刻,她也不想给七嫂徒增烦恼。
“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做。”画瑶摸着陆莞尔的肚子说:“我得保护好我们平庚王府未来的小王子,不然七哥又该说我没用了。嘻嘻。”
画瑶假笑的很难看,陆莞尔看着怜惜。
她能够猜出,画瑶应该已经知道那封信是假的了,只是为了照顾自己的情绪才没有说出来。那封信本就不是可以瞒住的秘密,能让画瑶信以为真这么久,已然不易。
“真是的——”画瑶说,“这个大夫怎么还没请来?七嫂,我出去看看啊。”
没等陆莞尔说话,画瑶就笑着出了房门,可是出去的那一刻,她还是止不住的悲伤起来,擦着眼泪跑回了屋子。
陆莞尔微微叹气,真正的伤心都是藏着掖着的,以前的画瑶就算是不开心也会告诉大家,现在的画瑶是真的心寒了。
陆莞尔想着,等这边结束后,自己应该帮画瑶退了刘家的那门亲事,才能弥补自己现在的愧疚。
大夫过来把脉,陆莞尔感染的风寒不算严重,可是腹中有胎儿,所以不能随便用药,没有了药物治疗,恢复起来就要慢上许多。
城中不知怎地传出了七王妃来到了桃源城的消息。消息一经传开,即使闭户无人的桃源城,也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一定是七殿下战死的消息回到国都后,七王妃来寻了。”
“不是说七王妃怀着身子吗?这可是平庚王府的遗腹子啊。”
“平庚王殿下为了我们西南殉命,真是可怜了平庚王妃。”
“当年七殿下和七王妃在咱们桃源住的时候,对咱们普通百姓是真的照顾,如今这般下场实属不该。”
“生死有命啊,咱们只能做到不给现在的七王妃添麻烦就是了。”
“对对对。”
陆莞尔披着衣裳透过窗子看着窗外的小雨,这细雨半停半下的已有三天,看着架势应该还要继续下上一阵。
邢浪敲响了卧房的门,待陆莞尔准许后推门而入。
“给你,公主殿下亲手熬好的安胎药。”邢浪将食盘放在桌上。
自从大夫给开了药,画瑶就一直待在厨房里给陆莞尔熬药,外面的人以为是朋友关心七王妃,只有陆莞尔和邢浪心里清楚,这是画瑶自己给自己找事做,可又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所以才一直躲在厨房里,连药都未曾送过。
画瑶和司马凌空之间出现了问题,邢浪是在第二天知道的。公主还是单纯,邢浪只是看她心情不好,随便问了几句,这丫头就与他说了,说后又觉得自己多嘴,沉默了好久。
陆莞尔坐在桌旁拿起手里的碗,吹了吹直接喝了下去。
“她这药倒是熬的好。”陆莞尔喝罢,将空碗放在桌上。
“确实出乎意料,这可是受大昌皇室宠爱的小公主,还懂得厨房的事,真是难得。”邢浪附和说。
陆莞尔笑着说:“还不是为了司马凌空,她这煎药的本事全都是为了照顾受伤的心上人。”
就好比前世,陆莞尔自己研究厨艺,不过是为了患有胃病的北鲜珺一样。
“城中的消息已经传开了。”邢浪正色说。
消息是他故意放出的,没想到只要三天,便在百姓凋零的桃源城开来。
七王妃住进桃源城,不管出于什么缘由,七王妃都是一个很好牵制平庚军的诱饵。一直想拿下西南三城的北驰也好,关注西南动向的商国也罢,应该有不少暗探会来西南的平庚王府打探虚实。
陆莞尔用自己做饵,不过是想引去更多的人,从中得到自己想知道的消息。
就在他们从竹林回来,邢浪说出了自己的发现。
坟不是新坟,但碑上的字确实新字,应该是临时刻上去,所以经过雨水的冲刷过于鲜艳。坟墓上长着不少野草,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