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象武场上,满脸是血的青年用最后的力气看了眼对手,摇晃了几下,昏倒在地。
十声过后,场上的侍卫宣布了比赛的结束,洛言目坐到地上,将机关暗器一一收入盒中,向苏筱辰等人招了招手。
目前来说,洛言目是几人中状态最好的,第一场比赛下来他竟丝毫未伤,康远向他举起酒碗表示庆贺。
“师弟啊,下一场就是你了。”祁森拍了拍慕容季的肩膀,又在他耳旁悄声说了些什么。
“师兄,我这带多少把剑啊?”慕容季闻言,从座旁抬起一个大布囊,数不清的剑柄从开口露了出来。
“毒神教的气息呢?这附近有没有?”见苏筱辰等人的注意力还在洛言目身上,祁森又低声问道。
“最开始尾随我们的那批人,都不在都城中,若是换了一批人,新的气息我恐是无法分辨出来...”慕容季摇了摇头。
“嗯...”祁森思索一阵:“我带了五把剑,结果遇到康书朋,被打成那样,你要不......带十把进去?”
“嗯。”慕容季从布囊中数出十把细剑,艰难地抱在怀中,向众人打了个招呼,便一步一晃地走下了看台。
“那么大一堆抱在身上,他看得见路吗?”康书朋好奇道:“你们白鹤门都是这样出行的?”
“直接...让剑飞在身边不就行了...”慕容季狼狈的样子让祁森没眼再看,他有些尴尬地向康书朋解释道:“可能,他不善于用剑吧...”
负责比赛的几个侍卫和早已就位的四名侠士神情复杂,他们的目光随着慕容季的身形缓慢地移动,直到这个青年将怀中的细剑“哗”的一把全扔在地上,慕容季拍了拍手,抬眼看向众人:“嗯?”
三鼓响起,慕容季手中拿着两把细剑,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等等...”
话音未落,便已有一个拿刀的侠士冲至他的身前,那侠士挥刀劈砍,却似乎被什么东西凭空挡了一下,他被震得向后退了几步,警惕地看向眼前的青年。
拿刀的侠士手心微微有些出汗,他在脑中快速判断着形势:这家伙明明没有出剑,可攻击却被挡住了,难道他的出剑速度已经快到自己无法看见了?或是...无形的刀刃?
“等...等等...”慕容季的手中更加慌乱,方才一感知到危险他便不由自主地挥出一道风刃,好在大家似乎都没有注意。
拿刀的侠士不知是被那招镇住还是怎么的,竟真的停下了动作。
慕容季很不熟练地将细剑上的剑鞘一一拔下,他一手轻挥,细剑全数飞起,与祁森规律排开的五把剑不同,他身旁的飞剑显得杂乱无章,毫无规律可循。
拿刀的侠士见状不妙,大喝一声,用力甩动长刀,那刀尖顶端瞬间被甩出无数个刀身,宛若一条刀刃组成的鞭子,他退开数尺,刀身以令人捉摸不透的轨迹摇晃而来。
慕容季控制着细剑在空中飞了几圈,这才渐渐适应下来,他见对方发起攻势,有些担忧地看了眼自己的飞剑。
血光一闪,男子的手腕和小腿皆被细剑贯穿,他先是一愣,而后痛苦地扔开兵器,倒在地上发出惨叫。
慕容季没想到这般容易便解决了对手,愣神间,那侠士的连成条状的刀刃却在脱手的一刻向慕容季游来,飞剑根本来不及收回,慕容季心中一惊,慌乱中猛地挥手。
场中其他三人皆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气流掠过,他们纷纷停下动作回头,只见慕容季呆呆地站在不远处,而原本飞向他的兵器,此时却在数十尺开外。
“我的天!他是咋做到的?”洛言目惊叹道。
在洛言目的眼中,慕容季本只是一个急于进攻的小子,他将自己的飞剑全数调离身旁,本该落得和祁森一般的下场,可手无寸铁的他却凭空弹飞了攻来的刀刃。
祁森低着脑袋,黑着脸说道:“不知道,我啥都不知道。”
慕容季!你小子怎么这么不靠谱啊!祁森在心中暗暗怒吼着,他做出无谓的挣扎,不断扫视着看台,若是让毒神教知道,白鹤门中有以风为刃的天才存在,还在都城落单,那可就全完了......
“我懂了...又是天资...”洛言目无奈地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
“糟了...”慌乱之间,慕容季将心中所想说出了口,他面对着另外三人的目光,将飞剑尽数收回身旁。
那三人似乎意识到眼前白衣青年的深不可测,他们不约而同地使出浑身解数攻向慕容季,八把直直飞剑袭来,三人同仿佛有灵魂般的飞剑纠缠许久,逐渐落了下风。
慕容季这回便放聪明许多了,他在身旁保留了两把飞剑,可看那三人的样子,似乎只顾着防御,根本无暇顾及本体的存在,他指尖微动,最后两把飞剑突入剑阵的空隙,一下戳穿了其中一人的大腿。
另外两人在同剑阵的对决中本就处于下风,这下少了一个分担的“同伴”,有多了两个“敌人”,他们很快便无力再应付,接连被飞剑所伤。
负责的侍卫宣布了比赛的结束,飞剑须臾间散落在地,慕容季收集齐所有细剑,将它们一一装回剑鞘,又像来时一般,踏着笨重的步伐走上看台。
其余七场比赛还未结束,因而慕容季并未受到更多的关注,只有少许观众议论起比赛结束之快,但很快便被其他选手的精彩表现所吸引。
一个三十余岁浓妆艳抹的妇女向她身旁着官服的男子打了个招呼,摇着圆扇一步一扭地走出了四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