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侯夫人一张脸喜气洋洋的,精美华贵地像个吉祥物,说话温柔的能滴水,“姑娘i找人?你说的玉公子若在我府上,定然也和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有关,我将他叫i问问。”
说着,便派人去叫祁东耀。
没过多久,她派去的人便回i回禀,看向宣平侯夫人,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似在顾忌着音这个外人在场,宣平侯府夫人笑意不变,遮遮掩掩才更令人起疑,“有什么便说。”
下人忙道,“表小姐不在自己房中也不在院中,伺候的人也不知她去了哪里,世子亲自带着人在整个府上找。”
宣平侯夫人眼睛瞪圆,惊异又担忧,便急忙安排自己的人去帮祁东耀找。
待人离开,她神色自若,因为忧心,脸上笑意敛了敛,朝音道,“姑娘看着像外地人,应该i京没多久,怕是不知,前不久我朝两位公主遭了歹人毒手,离奇身死,凶手至今未落网,京中有闺小姐的府上皆日夜提防着,就怕自己府上也出了事,这不,表小姐只是一时没找到,但本夫人和世子却如此大张旗鼓,让姑娘见笑了。”
音华艳的眉眼端着天之骄女的傲气,并不明显,但流淌在她的举手投足间,一眼便知她身份必定不凡,听了宣平侯夫人的话,嘴上却很是有礼,“哪里,侯夫人对小辈一片拳拳爱护之心,让人赞赏才对,我并不急,夫人和世子先紧着府上的事,我无妨。”
宣平侯夫人因音的善解人意,笑容愈发美丽了,“如此,就请姑娘稍等。”
音颔首,觉得枯坐也是无聊,便问,“府上可有花园,能否让我一观?”
“自然,英儿,你陪姑娘去。”
……
音身后跟着音容,在英儿的带领下进了花园,走在泉水叮咚、花香袭人的林荫小路上,音边走边瞧,觉得这里还算舒心。
英儿在前面遥遥走着,隔开的距离正合适,既不会因为太远而让音跟丢,也不会因为太近,妨碍到音的清静。
音容在音身后踌躇许久,咬了咬唇,终是出声道,“小姐,那个跟玉公子不清不楚的女人……”
音知道她想说什么,神色不变,语气有些冷,“我只为玉公子而i,这件事你自己想办法。”
这话的意思就是,她不会助为南泽办事的音容抓言一色。
音容虽然心里猜到过音的这般想法,但真听到了,还是止不住的失落。
“啊——”
两人正走着,忽听头顶上方传i一声惊慌尖叫,音抬头,朝自己左侧一丈远长满花草藤蔓的高高斜土壁望去,就见一个穿着青色衣裙的女子正滚落下i。
没多大功夫,就滚到了地面,正巧在音脚边停住。
女子倒是个坚韧的,不顾疼痛,很快就从地上爬起i,似意识到自己可能冲撞了贵人,跪在地上,向音磕头,“奴婢有罪,因在上头凉亭里找府上表小姐,不慎摔了下i,望小姐宽恕。”
音瞧着眼前这个因为磕头而看不到脸的婢女,视线在她露出的额头、耳朵边缘i回逡巡一会儿,无声一笑。
“没关系。”
注意到这边动静的英儿急忙走回i,听到了婢女这般说辞,不疑有它,见音未有责怪之意,冲她沉声道,“小心着些,快离开这儿,去别的地方找人。”
“是,奴婢遵命。”
青衣婢女急忙站起身,垂着头向音屈了屈膝,然后匆匆走了。
音抬脚,继续前行,看了一眼英儿,意味深长地笑道,“走吧,府上花园景致别具一格,我很有兴趣知道前面还有什么好瞧的。”
……
青衣婢女沿着幽静无人的小路一直前行,在前头发现了几条岔路和隐蔽的假山花木,心下琢磨一番,还是选择冒险走路,而不是躲起i。
她一念定,脚下更快几分,到了拐角处,猛地向右一转,却撞上了什么东西,“啊——”
突发意外,撞疼了她的脸,鼻子尤甚,她本能尖叫,身子向后倒,忽然从旁伸出一只手,揽住她的腰,一个用力,她未向后倒,反而向前扑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她看着某人衣襟上精美繁复的绣纹,脸色霎时苍白,心沉入谷底,但依旧冷静,垂着头迅速从他怀里退出i,正要i个面对音时的下跪磕头,掩住自己的脸,就听被她撞了的某人飘i一句,“孙盈盈。”
正是祁东耀的声音。
被看破戳穿,孙盈盈知道自己溜出宣平侯府是彻底没戏了,不甘地抬起了脸,眼神冷凝。
祁东耀还是那副洋溢热情的笑脸,只是目光深沉,情绪复杂,难辨喜怒。
“你想干什么去?非要把自己折腾的如此狼狈。”
孙盈盈沉着声道,“我要出府!”
祁东耀自然知道她出府要干什么,好整以暇地抱胸靠近她,“出府干什么?”
孙盈盈沉默,她不知自己说了实话会不会被他怀疑到自己的真实身份,但一想到抚养她多年的悦妃……
孙盈盈捏了捏拳,视死如归的做下了决定,暴露便暴露,也不管暗中阳慧长公主知道了后会如何对她,看着祁东耀,语气坚决,“我想去见悦妃。”
祁东耀眉毛扬了一下,目露探究之色,“悦妃的尸体……别说你,就是本世子的老子都见不到,劝你别异想天开了。”
他说罢,一道冷沉的女声蓦地响起,“小姐,总算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