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聿一怔,因为言一色猜中了,可他自认没有表现的太明显,只当她是福至心灵随口一猜。
而言一色也确实是福至心灵随口一猜。
迟聿动作很快,手上如今只剩最后一条发辫,他三下五除二拆了,修长手指没入她浓密丝滑的墨发中,顺了顺,漫不经心道,“不假,其中孤最喜欢拆分的就是人,俗称碎尸。”
不愧是暴君,顶级爱好都是血淋淋的。
言一色腹诽一句,一阵困意爬上来,她捂脸打了个哈欠,声音又闷又软,“阳慧长公主带着自己的孩子,什么时候启程去言域?”
迟聿在她身后,用手梳理着她如瀑的黑发,从发顶到发尾,偶然间碰触到了她温热丝软的脊背,手指尖颤了颤,这点异样稍纵即逝,他若无其事地继续往下理,眼睛望着埋头捂脸的言一色,美人乖巧温顺,多看一眼就多一分吸引力在诱惑着他,心下不由有些意动……
“三日后离开,言明派来接她的人明日到。”
言一色抬起了脸,挑眉,“还挺快?我明日就行动好了。”
说着,她转头看自己的发也看迟聿,“还没好吗?”
她眼眸晶亮,点点笑意,不浓不淡,是恰当好处的温,温的疏离、漠然、不在乎。
仿佛他与别人没什么不一样。
迟聿意动的心寸寸冷却,手从她如水的墨发中离开,眨眼间,人已到了软榻的另一头。
他手臂屈起,肘弯搭在案几上,没什么情绪道,“孤易容成你的侍卫。”
言一色摸了摸自己已顺直的发,正要张口感谢某人,就听他来了这么一句,眸底飘过讶异之色,“这……不好吧,侍卫意味着什么您知道不?”
迟聿睨了她一眼。
言一色一本正经道,“我是主,你是仆,是要听我使唤的哦。”
迟聿闻言冷笑一声,一眼看透她的心思,“你敢过分试试。”
言一色轻咳一声,粲然美眸弯如钩月,“哪能呢,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