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思和浅落大悲转大喜,心中陡然安定,急忙往言一色身边靠拢,脚一动,才发现自己两腿虚软,两人强打起精神,努力无视各自身前被言一色用小香炉砸破头而死的杀手。
浅落可爱的娃娃脸上一片严肃,冷声道,“娘娘,看来这宫里也不安全,说不定稍后还有别的杀手冲进来!”
流思点头附和,沉静的眼眸里满是清冷,“被娘娘杀死的这三个小宫女,奴婢虽叫不上她们的名字,但记得她们的脸,早在娘娘还未入住钟灵宫前,她们就已经在了,因为做的是些粗使杂活,素日里并不起眼……不难猜,她们潜伏很久了,今夜恐怕是得了自家主子的命令杀害娘娘,这才暴露!细细一想,宫中如她们这般潜入进来,各为其主的眼线只怕不少,外头的宫女太监,都不能轻易信任了!谨慎为上!”
浅落思索一番,提议道,“流思你和娘娘在殿内先找个地方躲着,我去外面看看情况!”
流思不放心她涉险,微一颦眉,“还是我去,钟灵宫里我比你熟,你在这陪着娘娘!”
浅落神色一急,张口还要说什么,眼角余光忽见身侧的言一色抬起了手,在她短暂的怔愣中,一记手刀落在她了脖颈,她两眼一黑,晕倒在地。
突变发生的太快,饶是流思已经算是聪颖敏锐,察觉到了言一色的意图,但还是没躲过她的一记手刀。
流思的意识倏而模糊,眼皮缓缓合上,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地上倒,嘴里呢喃,“娘娘……”
言一色扶了流思一把,将她和浅落放在了一起,而后站起身,缓慢而坚定地走到了殿门口,回头,墨发微扬,一双清透漂亮的眼睛平淡漠然,眸光一一扫过她熟悉的所有角落,含笑闭了闭眼,将临别的不舍和感慨,留在这一刻。
再次睁眼,回头往前看的言一色,眼里只有前方。
……
正如流思所言,钟灵宫内蛰伏多年的眼线确实不少,言一色一路朝着后门走,本该寂静无人的石子小路上,却出现了两三个拦路的,既有迟聿的人,也有南泽的人,但这些与言一色无关,她不分辨也不想分辨,手中拿着那把迟聿送她的灰蓝匕首,削铁如泥,锐不可挡,谁敢拦在她面前,杀!
言一色因为过于圆润的体形,一路走来并不快,当然这也是她并不着急的原因,不紧不慢到了后门,看到了坐在地上,正打盹的值守太监。
言一色脚下无声,一记手刀劈晕他,快准狠地在他身上摸出了钥匙,开了锁,双手放在门上,只要她一拉开,跨过门槛,便真的走出了钟灵宫。
言一色不用想也知道,外面要比宫内混乱危险的多,但对她来说,是时机!
她唇角一勾,笑意凛冽,双手用力拉开门,迈腿走了出去,几乎在她显出身影的瞬间,一个个蒙面杀手便从暗中冒了出来,将她围住,严阵以待。
言一色没有退回门内,反而一直向前走,深入了他们的包围圈,她的浅笑和过圆的体形,的确很有迷惑性,对面的杀手外放出来的杀意也不过八成。
她两手叉腰,面对杀意密布的凶险阵仗,悠闲地像是他们的自己人,一步一步靠近,待走到合适的距离,目光瞄准突破口,眼神一冷,气势陡然一厉,出手如电,将那把灰蓝匕首掷飞了出去,笔直击向一个蒙面人的眼睛,他惊骇地发现,匕首来的迅疾凶猛,他不可能拿兵器挡,只能躲!
就在他躲避的霎那间,言一色瞅准了由他带来的包围圈的破绽,脚下一动,飞速前行,一个侧翻,从其头顶跃了过去,落地瞬间,恰好接住了掉下来的灰蓝匕首,她扭头朝后方的杀手们一笑,饶有兴趣地出言挑衅,“木头们,来追我啊!”
话落,她起身狂奔,带着自己的一串笑声跑远,诡异的是,她的速度快地违背胖人常理,像一阵风!
“追!”
恼羞成怒地喝声响起,蒙面杀手一个接一个朝言一色追去。
……
钟灵宫正门外,南泽和老者只有两人,却硬是抗下了红骷髅和其手下暗卫的联合攻击,以少对多,却是即将杀赢的迹象。
南泽和老者虽然占上风,但内力消耗庞大,已是一种隐形的负担,他们要速战速决!
而就在南泽提剑要杀过去的时候,一人却从天而降,附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南泽眸色一闪,唇角斜勾,看了一眼老者,眼神示意他退,笑看一眼红骷髅,倒不吝啬分享他刚得到的消息,“你门的言妃娘娘已经从后门跑了,本少主的人在追杀她,有空纠缠我,不若赶紧去救她!”
南泽说完,与老者一同飞身而上,眼见要逃离,红骷髅站在原地,抬手制止了手下暗卫,低哑的嗓音是一贯的机械冰冷,“他们既然进了宫,就不可能轻易出去……先去救言妃娘娘!”
……
南泽和老者并未跑多远,便站在了一座宫殿的顶上,南泽负手而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宫墙建筑,就见,夜色下本该寂静安宁的皇宫,此时却时有诡异响动传来,六点钟方位、九点钟方位……或远或近……
老者低声开口,“看来,领少主命令,在各地试探宫中防御的精锐已经行动了。”
南泽胸有成竹,神情自信从容,“走,该会一会苏大人了。”
……
苏玦在府衙得知了南泽潜入宫中闹出动乱的消息,却没有听到迟聿的任何反应,便知道,迟聿一定是出宫去了,而他到底去了哪里,谁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