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猪嗷嗷的刚叫了两下,刺破夜空,安静的村子里显得特别刺耳,叫的人汗毛都立起来。
江小池立马跑上前,大胳膊一挥,一拳头实打实的就砸在野猪脑袋上。
野猪“嗷”的叫了一下,蹬了两下腿,哼唧的力气都没有,然后两腿又一伸,便僵在地上一动不动。
宋老二吓傻,括弧还是被江小池吓得。但没禁得住野猪肉的诱惑,还是乍着胆子走到江小池身后,探头往地上看了看:“打死了?”
江小池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拳头,力度用的有些大。一股血腥味刺鼻,比老胡抓鸡可恶心多了。江小池摇了摇头:“不知道。”随后又狠狠的在野猪脖子上补了一拳,野猪顿时脖子一歪,这回肯定一点活气都没有。
江小池不顾宋老二在身后翻白眼,得意的拍了拍手:“这回应该差不多了。”
宋老二摸了摸发毛的后脖颈子:“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现在这个局势,宋老二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擅自做主好。
江小池瞅着小野猪一阵坏笑,一把把手里的小树甩到宋老二身上,宋老二一个不稳,差点被小树压倒。
这时远远的就听大队方向一阵吵闹,大队里村民正在学习,听到野猪动静,操家伙事正准备往这头赶野猪。
江小池没跟宋老二废话,招呼下在树上同样被吓傻的宋小四,扛上野猪就往家走。
还是宋老二反应过来,见江小池选的路不对,怕和村里人走顶头碰,忙拉着江小池拐进树林里的一个小道。
宋小四三步两跑的跟在身后,扯着江小池衣襟算是有点安全感。“姐,那土豆栽子你不要了?”
“反正有毒不能吃,不要了!”
宋小四点头:“嗯!等过后再让我哥偷点给你送去。”
江小池心里发笑:别看宋小四这孩子不大,还没给吃的呢,倒是挺认主。
宋老二在后面扛着小树走的吃力,江小池扛着头野猪倒是一脸轻松。瞅瞅江小池瘦不啦即的小身板,宋老二有些不服气,明明个丫头家家,怎么力气大的他一个男人都比不过?心里越想越窝火,不服软的加快走了几步,咬掉牙也不想被馋丫头比下去。
江小池走在前面,竟有些得意的小兴奋,满心思都在如何吃猪的事上。
江大武带着村名从大路一溜烟的跑过,江小池庆幸,辛亏宋老二是个人精,否则这野猪入了谁的嘴还不知道呢。话说,被父母不待见的孩子,尤其还活成宋老二这样的,一般都是人精。
扛着野猪,江小池想都没想,猫着身便回到自己的院子。
江小池没回来,张婆子一直没有睡,听到院里有动静,忙起身摸索着从屋里出来。
江小池:“奶,黑灯瞎火的,你还出来干啥。”说完这话,江小池又觉得说的有些不对。张婆子眼神不好使,黑天白天对她来说基本是一个样,自己担心好像有些多余。
张婆子虽说眼睛不好使,但耳朵和鼻子还算灵敏。明显进屋的不是一个人的脚步,空气里又有一股刺鼻的粪臊味。“池儿啊,带人回来啦。”
宋老二忙应声:“江奶奶,是我,宋老二。”
听是宋老二,之前解除娃娃亲的事在哪摆着呢,张婆子心里觉得有些不自在。但人是自己孙女丫头带回来的,自己一个长辈又不好当面说说啥。
宋小四小,但也是人精,知道张婆子表情有些不好看,也忙应了声:“江奶奶,还有我,宋小四。”在甜水村,不管女人姓啥,只要称呼都随夫家姓。
江小池向张婆子说明原委,顺手把野猪放进屋里,宋老二连忙机警的又把门窗都关上。
野猪“扑通”拍在地上的声音,吓张婆子一跳。
江小池忙安抚:“奶,别出声。我和老二打个野猪,没交队里,回来想自己拾掇了。”
一听孙女想吃独食,张婆子有些心虚,这要是传出去可是要在批斗大会上批斗的。可转念一想自己孙女丫头居然有打野猪的本事,什么吃不吃独食的事全都抛在脑后。忙叮嘱道:“院门和门窗可都得关紧了,能留的东西可不能遭禁。”
张婆子脸上老褶子笑得堆成一朵花:孙女也太本事了!昨天还愁没饭吃,今天就有肉了。
“得嘞!”江小池刷锅,宋老二烧水,宋小四忙前忙后的帮着递柴,几个人忙活着就准备褪猪毛。
可拿起刀,宋老二和江小池都有些傻眼:除了腿毛,他们还应该做点啥呢?
宋老二还算好,过年时大队杀猪他还是看过的,只是自己没有弄过,一时乱了手脚。可江小池就不一样了,本就是一个生活在象牙塔里的小精灵,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看过几回猪,还是借着做系统的职务便利。一切技能全是纸上谈兵,没有一点实战经验。
见江小池手怯,宋老二终于有了用武之地。接过刀,就开始仔细的刮猪毛。
宋老二手生,但刮的仔细。江小池瞅瞅的这天色,估计一会宋老二和宋小四再不回家,肯定又少不了他妈一顿毒打。“那啥……”
宋老二抹了把被熏得乌漆墨黑的脸:“哪啥?”
江小池:“大晚上的,要不我们先把猪尾巴烤了,或者先卸条猪腿,剩下的等明天再弄,否者这条猪收拾到半夜我们估计也吃不进口。”
宋老二正干在兴头上,但江小池说的有理,大晚上的烟囱一阵冒烟,难免会把村里人招来。尤其隔壁还住着好闻味的朱大娘呢,一会再闻着燎猪毛味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