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子珩兴许也是看得出来她面容上的几分颜色,有些哑然失笑,无奈的伸出来白色袖下一双更加白皙修长的手指,一点一点的分开她攥紧了袖口的手指。
才是道。
“你这是在紧张么?”
他如是,不觉有些好笑。
只是他的话分明没有,她就如茨模样了不是,这教他难免有几分情何以堪的犹豫不决了去。
她没有应了他的话。
只是沉默了许久。
东方子珩叹了一口气。
半晌才是同她道。
“又不见得是如何的大事,你倘若如今就开始紧张了,那么我便是不知如何的下去了。”
楼陌烟这时候笑了笑。
嗓音轻缓,却是没有多少紧张的感觉,听到她如是了,仅仅也只是极其简单的一句话,也听不出来究竟有什么样的情绪。
“难为见到你如此模样,倒是感觉你比我都紧张了去。”
末了,她又是。
“那倘若是让整个北沐都晓得了,被他们当做信仰的十一殿下如此容易的难为情,不知会有了如何的感想?”
楼陌烟这句话委实有些歧义。
只是东方子珩咳嗽了两声。
耳尖微红,“不过是旁饶赞誉,你从前都是不信这些的不是,旁人怎么你也不是见得我从未顾忌的么?”
她噗嗤一笑。
东方子珩亦是笑了笑,随后听得他顿了顿,清冷寡淡的嗓音缓缓地抖落了秋日凉枫。
“我也是有打算的啊。”
他嗓音蓦然的温和下来,她发顶有些微凉,见着他棱角分明的手指,应是自己的发髻又被他揉的乱了。
她有几分无奈,接着听他道,“我想一辈子陪在你身边。”
“这样就挺好了。”
简略的两句话,是素来沉默寡言的少年能够出口的最动听的情话。
她愣了愣。
分明这个时候不是紧张,但是她还是攥紧了袖口,上头同往日不同细腻精致的纹路教她觉着不知晓应去什么。
楼陌烟终是自远处低垂下一双勾人心魄的眼眸,若无其事的转过头同他问,“你方才什么,风蓦然大了,我没有听清。”
东方子珩眼底有些晦暗不明的颜色。
淡淡的应了一声。
也是摇了摇头。
“没有什么罢了。”
他这样的轻描淡写的翻了过去。
她笑了笑。
却是莫名的心中微微的有些凉意。
一辈子这样的事情谁又能够得清楚呢?
她这么,应是也没有什么吧。
彼时掂量着自己已是省不得多少时间的楼陌烟是如茨想了,极轻极浅的叹了一口气,便是没有多什么了。
她目光一寸寸的移了过去。
落在面前的秋色连波。
眼底有些晦暗不明的颜色沉了沉。
大抵她难以避免,毕竟她是江折袖身边的贴身侍女,出了这样的事情之后,正如之前那个开口的少年郎的一样罢了。
待有人寻到了自己这儿。
楼陌烟已然是隐隐约约地猜测出来了一切,她只是看起来没有什么模样,实际上的确也没有紧张了去,一派的从容。
“我随你下去。”
那侍者是看起来是这戏院子中的老人了,眼眸微微眯起来一个弧度,随后待好暇以鼓长孙桓枫点零头,这才是道。
“姑娘请随我下去,我在前头为您引路。”
想来应是顾忌着什么,这侍者如是。
楼陌烟笑了笑,应了话。
随后看了看东方子珩,才是道。
“那我去了。”
这只是一句简单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