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沉棠这样的蓦然间又唤了她一声。
陌烟瞳孔一缩。
随后她拢着身上一层有银色繁花渲染大片了的浮尘的动作微微的顿了顿。她抬起来一双勾人心魄的眼眸,接着看了看沉棠。
她本是等着沉棠开口的。
只是未曾想到那古怪的感觉当真是中了的不是。
陌烟不晓得想到什么,随后她笑了笑,道,“沉棠糊涂了,师兄不在这儿。”
“奴婢没有糊涂啊。”
沉棠摇了摇头。
随后她眼底有些笑意,半是挑起来精致的眉眼看着陌烟,如是说,“陌烟姑娘,就是奴婢口中的殿下啊。”
…………
…………
“您不就是皇子妃殿下么?”
接着,沉棠噗嗤的笑了,这般的如是说。
陌烟愣了愣。
随后也有几分笑意在眼底一寸一寸的渲染,不晓得究竟是如何的情绪,只是见得似真非真,似假非假罢了。
“你又是如此的来了。”
她有几分无奈的味道,这般的道了一句。
分明她同沉棠也是根本算不得上太过于熟悉,昔日百里初辞将沉棠赐给她运贴身侍女,那个时候她就已经猜出了沉棠是东方子珩手下之人。
后来寂云宗灭门,以前仿佛就像是一个阴谋一般,环环相扣的接憧而来,教人措手不及,随后她再见到沉棠。
便是那一日了。
沉棠似乎对于她这样自然而然的熟悉的语气略微感觉到有些恍惚不是,她许久方才垂下眸子,遮掩去眼底的回忆。
道,“是啊,奴婢,终究是和您开玩笑罢了。”
这么多年以来,又何尝不是一个玩笑。
陌烟并未觉着这番话有什么问题,她甚至都没有去多想,她只是觉着这般的略微尴尬的对话竟然也是自然而然的。
“你怎么突然来了?”
既然沉棠这个时候甚至都有同她开玩笑的闲情雅致,那么说明自然而然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来着。
是以陌烟这般的想了想,方才开了口。
“奴婢请殿下,见一位故人。”
她听到沉棠缓缓的嗓音,随后抬起来一双勾人心魄的眼眸,其中有略微的疑惑不解看了看沉棠。
随后见着不知从何处缓步出来了一个被一身黑色大袍连帽笼罩着的人,仿佛他一直都是在这儿,但是又好像并不是如此。
很熟悉。
很熟悉的,一个人。
“不过在此之前恐怕是要委屈殿下同着奴婢去一个地方了。”
沉棠又说。
“倘若我不去呢?”
陌烟面色一寸寸的冰凉下去,随后这样的道。
她眼底有冷色。
寸寸冰寒。
沉棠眼底有些晦暗不明的颜色,她笑了笑,端的是素来稳重的模样,那一张恍若最亮然的一枝漠上海棠一般的容颜,随后笑了笑。
倒是没有说话。
“殿下终归是通透。”
她这样的道。
只是陌烟微微的蹙眉,虽然很久以前沉棠就是同她说过的不是,但是她宁愿沉棠那般的端正的叫她皇子妃,即使她如今名不正言不顺,但是终究是比上这略微古怪的一声殿下要好得多。
沉棠也见着她如此的模样。
只是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以后,殿下终究会习惯的。故人自远方而来,奴婢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才是。”
陌烟指尖微微的顿了顿。
她稳了稳心神,道是自己不能紧张,随后淡淡的应了一声。待到沉棠离去的时候,她便是才将目光落在面前一身黑色连帽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