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谈话你都听到了吧?”
那年长的伙头兵自然而然是看到了自家不成器的孙子的表现,微微的蹙眉,随后悄无声息的收敛这样的情绪。待走到了陌烟身旁,这样的问她。
“听到了。”
陌烟如实回答,并不打算有任何的欺瞒,而且她也没有任何的必要去欺瞒什么。
总归听到了就是听到了,这个世界上说坏话的人多了去了,说是每个人都要计较的话,那她不成是累垮了不是。
而且对于一个同自己当年一般少年意气的,她听着那样似曾相识的话与姿态,只是略微感觉到惆怅,其他的情绪便是再也没有了。
“那你不打算对此说些什么么?”
那伙头兵看着她平静自若的模样,似乎对于这些事情没有半分的波动。笑了笑这样说,随后饶有兴味的看着她掌勺下厨。
想来也是贵女出身的,到底能够有这样的性子,也是难能可贵了不是。只是他总是觉着这丫头好玩儿,像极了当年自己那个早夭的孙女儿。
想到那个与自己没有缘分的孙女,他心中只是叹了一口气。随后听得陌烟嗓音淡淡的回答,“也没有去评判的主意,总归不过是如此罢了。说来说去终究还是如此的,还不如以行动来证明,才是极好的法子不是。”
“况且不过只是一个少年的话,我又何必把它放在心中,一直不断的拿着此事来烦恼自己不是。”
………
………
那年长的伙头兵半晌没有说话,随后他竟是笑了笑,“你这丫头,第一次见面就这样的实诚,委实教人喜欢。”
陌烟从未见过记忆中那个被成为祖父的人,听闻母亲说祖父许多年以前就已经过世了,如今如果想去见他的话,那么只消到一捧黄土面前洒上一杯酒,就当做见面礼了。
年幼的时候,她尚且不知过世的人,为何见着要在一捧黄土面前洒上一杯酒,到了如今渐渐的明白了。
只是明白的那种东西被她藏在心里,谁也没有告诉,仅此而已。
如今,她也并不想说。
同样也是仅此而已。
“您过奖了。”
随后她想了想,抬起来一双勾人心魄的眼眸,道,“我叫陌烟。前辈您还是称呼我名字罢。”
年纪稍长的伙头兵微微眯起了眼睛看着她的眼眸,不知道注视的究竟是那一双眼睛,还是那眼尾似曾相识的朱砂痣。
许久,他笑了笑,依旧是素来的模样。
“小丫头还是有个性的。我一介老朽,大了你这么多的年月,叫你一声小丫头有何不可?”
大抵知道陌烟接下来会因为这些话而说些什么,是以他叹了一口气,道,“既然是你让我如此称呼的,那老朽就称呼你一声陌烟丫头罢。总归叫你这小丫头单单是唤一声名字,到底还是有几分说不出来的不妥的。”
“嗯。”
所幸陌烟最后还是没有拒绝另外一个相似的称呼,她便是应了。
委实她并不喜欢小丫头这个称呼。
她并不小了,这样的年纪,被这样的称呼,感觉似乎回到了当年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年少轻狂的岁月。
也正是因为那些岁月,教她磨去了棱角,到了如今失去了一切,身旁只有一抹白衣相伴了。
“陌烟丫头唤我一声福伯罢。”
年纪稍长的伙头兵这般的笑了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