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儿……”
“昱儿很棒,若没有你,我们还斗不过盆盆呢,昱儿?”
“点燃了第一盏星火,后面你就不用吸纳这种暗灵之气了,放宽心吧!”
“师尊也都是为了你好,我还巴不得他骂我两句呢,可他老是那么温和……”
端木昱儿脑袋动了动,可能是被这句话迷糊了,但他仍旧没有回话。
梵沧海叹了口气道:“父亲在世之时,十分严厉,那时只盼他能够温和一点,现如今他不在了,有了一个温和的师尊,又希望他像严厉的父亲一样……”
他似乎哽咽了,没有再说下去。端木昱儿终于回头看他。乌发少年低垂着脑袋,长发掩住了大半张脸,修长的眉眼如墨色氤氲,薄唇紧紧地抿着。一股忧郁的气息弥漫开来,他定是想起了故去的亲人了。
难得他如此用心开导自己,端木昱儿的心情也慢慢好转,却未曾想勾起了他的伤心事。家门被灭,痛失亲人,他是如何从那段晦暗中走过来的?孤独一人定然经历了不少风波!遇到暮行门主慧眼识人,有了栖身之地有了人生目标,自然如再生父母,这点端木昱儿亦感同身受。
梵沧海肩膀上感觉到了一双坚定有力的手,是端木昱儿。
两人默默地注视着对方。
端木昱儿突然别过脸去,道:“都怪你,干嘛去……去惹那个女人……”
“我只是想……”
“那种野蛮人,你能跟她讲道理?”
“昱儿果然能读懂我的心思?”
“何止如此,我还知道你刚才想哭!”
“……”
“没关系,你想哭那便哭嘛,我不会告诉第三个人的。”
“我没有想哭……”
“男子汉也可以落泪的嘛。”
“我真的没有!”
看着他那急于辩解的样子,端木昱儿心中只想笑,忽然想起一事,道:“想嫁给你的可不止这个女人,还有人口口声声要给你当二房呢。”
“昱儿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梵沧海对此可是闻所未闻。
端木昱儿决定调侃调侃他:“待他长成美丽的少女,你可跑不掉咯!”
“谁啊?她是谁?”
“你进了天门,还没机会跟其他门人熟络吧?”
“确实如此,这有何问题吗?”
“有个小精灵,口口声声要给你当二房,哈哈。”想起这事儿,端木昱儿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惆怅烟消云散。
梵沧海却疑惑了:“为何是二房?难不成已经有了大房?我怎么不知?”
“小精灵不懂事,不过我看他呀,是跟定你了!”
“小精灵?”
“待你出关就知道了,你要是不从,下场可能会很惨!”白发少年就想捉弄他,给他心中埋下一颗恐惧的种子,“他可是一位言灵者,诅咒人的本事一流!天门弟子深受其害啊!”
“你也被她欺负了吗?”梵沧海以为这个言灵者是一位女子。
为了更有说服力些,他立刻摆出一副苦瓜脸:“对啊,苦不堪言啊!他攻击人只需要一张嘴,让你倒霉你就倒霉。”
“竟然有这等事!”
“可不是吗?那么,下次若有人还想嫁给你,就是三房了。妻妾成群呀,梵兄好福气!”
“昱儿不要乱说话,我既入了仙门,必当心无旁骛,家仇未报,儿女私情决然不能碰。”
见他说得十分认真,眉宇间还有一股抑郁之气,端木昱儿心里一动,道:“你该不会早已定了亲事吧?”
“请不要再提。”
他的反应有些不同寻常,倒像是颇有些往事,端木昱儿岂会看不懂?
*
这群洞穴中的野人彻底受制于人了,暮行天问仔细地看了会他们的住所,他们的生活习惯与早期的人类无异。样貌上除了眼睛过于细小,可能是因为洞中暗无天日,眼睛的作用不大,便长成一条线的模样。身材佝偻,矮小,其他的无异于人类。
他自然想问清楚些,问他们的祖先何时开始栖居于此,但言语终归不通。于是他命人将那位最老的族长抓来,倒也没让他跪着,随他站还是坐。
老得不成样子的族长,白胡须都要拖地了,两团白眉更是盖住了眼睛,身体骨瘦如柴。拄着一根拐杖坐在石头上。
暮行天问手中多了一颗种子,种子缓缓地生根发芽,长出两片绿叶,开了一朵淡紫色的喇叭花。喇叭花跳下他手掌心,蹦蹦跳跳地沿着老人的身体爬上了他的头顶。老人虽有些谨慎,但见没有任何不适,便战战兢兢地坐着。
那朵喇叭花在他头顶上悠哉地站着,像人类那样有缓缓的呼吸动作,偶尔喇叭脑袋还会左右张望。
“你们是什么?”大家听到门主如此问,他问话的时候喇叭花的脑袋富有节奏的轻点着,发出些许啾啾声,两片绿叶像两只小手在舞动,应该是在把门主的话传达给老人。
老人愣了片刻,嘴里叽里呱啦地说了什么,喇叭花也跟着动作,没人听得懂,但门主听懂了。
门主又问:“你们在这里生活多久了?祖先是谁?”
喇叭花“绘声绘色”地将老人的回答一一告知门主,十分有灵性,看得端木昱儿好想抓她到手心里把玩。他也想学这奇妙的术法!
暮行天问又问了许多话,弟子们静候在旁等着师尊吩咐。几名亲传弟子中,唯独梁咏怀不见踪影。
端木昱儿只等着暮行天问问完话,他要好好跟门主认错。
原来这些生活在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