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内堂
李进忠的夫人霍秀娥正拿着蚕丝手帕绣着什么,一不小心戳到指头,发出“嘶”的一声。手机端 //
侍婢小荷听见动静赶紧来看:“夫人你怎么了?”
霍秀娥把手中针线一扔:“不绣了!上阵杀敌长枪短剑的,也没这小小的绣花针难使!”
小荷便知道霍秀娥是扎了手了,忙拿了药膏要给她上药。
霍秀娥摆了摆手,推开小荷,“不就被针扎了下吗,不碍事,不用上药了。”
“在夫人看来,什么都没有上阵杀敌容易。”小荷嘻笑着收了桌上的针线。
“臭丫头讨打!”霍秀娥说着,作势要站起来,还没站稳就觉得腹中疼痛难耐:“小荷,我好像要生了。快,去请稳婆来!”
小荷听了霍秀娥的话,忙冲外面喊道:“来人啊!夫人要生了快去叫稳婆!”说着一个箭步扶住霍秀娥把她搀到床上。
闻讯赶来的李老夫人在门口踱着步:“李福!稳婆怎么还没到!”
一个管家打扮的老翁连声应道:“快了快了,昨儿个大夫把脉说是就这几日了,今儿一早老奴就打发人去接稳婆,该是快到了。”
话音刚落,霍秀娥身边另一个侍俾小竹便领着一位妇人来到门口,小竹和妇人看到李老夫人刚要见礼。
李老夫人挥了挥手,“免了免了,快进去些进去看看我儿媳。”
小竹忙引着稳婆进去。
霍秀娥仰卧在床上,双手攥着被褥牙关紧咬,面色涨红,已经疼的浑身颤抖却是一声不吭。
稳婆心道,李夫人果然是个奇女子,出身名门却能随夫镇守塞外,还上阵杀敌立下赫赫战功。
“快些端来热水来,还有剪刀棉布。”稳婆说着,快步走到床前对秀娥道:“夫人放松些。”
“啊!”霍秀娥终是忍不住,从舌尖溢出一丝痛苦的呻吟。
李老夫人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这可是李家的血脉!李进忠快到不惑之年才有了这么一个骨肉,千万要母子平安啊!
稳婆伸手探了探,宫口已开,“夫人,您听我说,按我说的来做,放松,孩子已经快露头了,来,先放松,我让您使劲您就使劲。”
霍秀娥的身体素质很好,产程进展很快,过了大半个时辰,孩子便呱呱落地。
稳婆将孩子擦洗干净,包好包被,放在霍秀娥身边,笑着说道:“恭喜夫人,贺喜夫人,是个小公子!”
李老夫人听见动静,连忙跑进内屋,看着襁褓里的婴儿,眼睛就红了。
李家世代将门,男儿必从军,战功赫赫却全是用命堆砌起来的。一直以来,李家都人丁不旺,霍秀娥喜添贵子对李家来说那可是天大的喜事了。
李老夫人的目光一刻也舍不得离开,“小荷,让李福派人快马给将军报喜,让他快些回来看看他儿子!”
李老夫人看着孩子,拍了拍霍秀娥的手:“秀娥,辛苦你了。”
“娘,不辛苦,这是儿媳应该的。”霍秀娥一边说一边不错眼的看着身边的婴儿,全然不顾身体的疼痛。
李老夫人见霍秀娥脸色苍白,便道:“好儿媳你快些休息吧,孩子让奶娘抱去喂奶,等你醒来再给你抱过来。”
霍秀娥实在撑不住了,便点点头,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李老夫人则唤来早就准备好的奶娘给小婴儿喂奶。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李进忠从天水驿启程又走了三日,前面忽有快马奔来,来者大喊:“将军!将军!喜报!喜报!夫人生了!”
“夫人可好?是男是女?”李进忠连声问道。
家丁下了马,还未行礼就被李进忠托住,连忙回道:“恭喜将军,夫人生了个小公子,母子平安。”
李进忠仰天大笑三声:“陈石虎何在?”
“末将在!”镇北军副将军陈石虎下马领命。
“我与克敌先行回都,你带众将士随后加速行军至都城外五里扎营。随后你去兵部报道,切不可惊扰都城守军和当地百姓。”
李进忠安排好之后便和李克敌打马而去。
原本剩下两天的路程,二人当夜便赶到城下,城门已关,二人便在城外驿站住了一晚。
边关守将回京要先面见皇上才可回家探亲,李进忠再心急,也不能行僭越之事。
第二日清晨,鸡叫头一遍时,二人就已在城门外等候,城门一开便亮出军牌,径直入城直奔内城皇宫而去。
待到入宫,自有小内侍先去传话,皇上身边的大常侍王淮将二人引至无极殿外,“李将军,您在这稍等片刻。”
过了快半柱香的时间,无极殿门由内打开,王淮出来请李进忠二人入内拜见皇上。
李进忠入得殿内,看见皇上,连忙跪下见礼:“臣李进忠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李克敌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李克敌也有样学样的跟着跪下,却禁不住好奇,偷偷抬头打量了一下这个帝国最尊崇,最至高无上的人。
龙座之上的男人看上去二十八九岁,剑眉入鬓,目若灿星,与其对视竟让人不自觉地低下头去,这大概是长久以来掌握着至高无上的权力所蕴养出来的气质。
刘兆连忙起身,走过来要扶李进忠,“师父,快请起。”
李进忠哪里敢让皇帝动手,连忙谢恩起身,“谢皇上。皇上,臣早已不是皇上的武学师父,皇上再叫臣师父不合适。”
刘兆不以为忤:“都说一日为师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