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的深夜依旧寒冷,姜瑜躲在一户人家的柴房里,蜷缩着,眼睛疼痛难忍,又冷。手机端 //姜瑜摸了摸怀里的钱袋,还好出来时带了钱袋,还有些银两,等离了京城,先寻个大夫看一下眼伤。
镇北军来得太快了,姜家这颗苍天大树顷刻间,轰然倒塌。镇北军仿佛是来自地狱的野兽,择人而噬。输便输吧,为什么自己要去招惹他们,葬送了姜家几世积累下来的家业。
姜瑜身心俱寒,以后的路该如何走,去投奔大哥三哥?恐怕他们也是在劫难逃,皇上谋划姜家多时,定然不会再让姜家翻身。罢了,明日先逃出城去再做打算吧。
无极殿内,已是深夜,刘兆却并未休息,他回宫之前已经派人去请御史大夫华远扬来宫里议事,华御史为人刚正廉明,一心为民,这些年来备受姜氏集团打压,这次姜家垮台,皇上要着手推行新政,华远扬是最好的人选。
派去传旨的小内侍是王淮的徒弟,今夜之事多少也知道些,华远扬问起,只说镇北将军和姜丞相遇袭身死。
华远扬一入宫门,便小跑着来到大殿前,还未等内侍通传就直接跑到殿内,门口小内侍见人没拦住跟着后面一路小跑:“华大人,华大人,还未通传呐。”
华远扬路上已经想明白了,李进忠去世,已成事实,镇北军还会有新的将领。但是姜家倒台了,皇上不会允许再有一个姜家站起来。
华远扬激动了,这些年被打压掣肘,憋屈坏了。皇上深夜召见,他就知道,自己施展抱负的时候到了。平时的礼仪规矩已经抛到九霄云外,听内侍提醒才发现自己太过失态。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臣多有失态,万望皇上赎罪。”
“起来吧,坐。华爱卿可知朕深夜找你所为何事?”
王淮给华远扬拿了个坐垫。
“微臣心里有个猜测,却不知是否正确。。”
“说来听听。”
“是为了姜家之事?。”
刘兆听了出来,华远扬是已经知道今夜发生的事了,“华爱卿倒是消息灵通。”
华远扬一个激灵,忙膝行至大殿中央,额头点地拜了下去:“皇上恕罪。”
“无妨。不知道华爱卿对此事有何想法。”
华远扬就跪着说道:“臣且说说自己的想法,皇上且听听,若有不对之处,还望皇上指点。姜丞相三朝元老,在朝堂浸淫几十年,虽然姜家今夜被镇北军诛灭,但是姜丞相在朝中明里暗里的势力不计其数,尤其——还有姜皇后和大皇子在后宫。臣以为,不妨以霍家长女,李将军夫人霍秀娥之死为名,召霍庭烨进京,让其彻查此事,霍庭烨为姐姐姐夫报仇一定是不遗余力。霍家常年在西南镇守,与朝中势力并无瓜葛,不会徇私包庇,等到霍庭烨为皇上肃清朝野,霍家便站在士族的对立面,两厢牵制,皇上便可放开手脚推行新政,为百姓造福。”
“华爱卿为何为不亲自督办此事?”
“臣不敢欺瞒皇上,臣同姜仲山共事多年,总有些事是推脱不了的。臣……”
刘兆听到这里一拍桌子:“华远扬,枉朕如此信任你!”
华远扬吓得一哆嗦,拜倒在地不敢动弹:“臣该死。”
刘兆本就知道在朝为官,不可能真正的做到独善其身,也是为了敲打敲打他,日后好让他一心一意的为自己做事。
“朕知你与他们不同,姜仲山蛮横无理,与他们那些纠葛只为自保,明日早朝,朕会宣布由你暂代丞相一职,华丞相日后多为朕办事,多为百姓着想,朕便都既往不咎。”
“多谢皇上开恩。”华远扬连忙叩谢皇上。
“明日你便派人八百里加急送讣告去霍家,宣霍庭烨进京。到时让庭尉余之年协助他彻查姜家一事。”
“臣领命。”说完看着皇上对他摆了摆手,便退出大殿。
华远扬走后,刘兆觉得无比疲倦困顿,自从当了皇帝,刘兆就没睡过几日好觉,现在最大的敌人已除,事情告一段落,刘兆放下下心头之事,不多时便在大殿上睡了过去。
王淮难得见刘兆这样放松,也不敢劝,只命人多点几盆碳送来。
忽然间,刘兆被一声惊雷震醒,外面电闪雷鸣,大殿内空荡荡的,“王淮,点灯。”
“王淮。王淮!王淮。”
连续唤了三声也无人回应,整个无极殿内空无一人。
刘兆起身,打开大门,只见电闪雷鸣间,一只金龙翻腾在云端之上,龙啸声,声震四野。
忽然间,一道闪电划破夜空,霎时天地间亮如白昼,刘兆双眼刺痛,眼前一花,等他再次回过神来,身前多了一个白衣少年。
只见少年白衣胜雪,上绣一条五爪金龙,足蹬白底皂靴,乌黑的秀发随风飘舞在脑后,面如润玉,目若朗星,当真是若仙临尘,一派仙骨自成之像。
还未多容刘兆感叹,只见少年抽出佩剑,直指刘兆咽喉:“昏君无道,残害忠良,还我父母命来。”说完手中长剑直刺而来。
刘兆边躲边呼喊宫廷护卫:“来人护驾,有刺客。”
皇宫之中竟无一人回应,只有眼前的少年和他手中的长剑,刘兆再也顾不得仪态形象,连滚带爬的往后跑去,少年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
刘兆跑上高台龙座之处,拿过书案上的佩剑,抽出宝剑,问道:“你是什谁?”
少年也不多说,挥剑砍来,刘兆举剑相迎,只见金光一闪,刘兆手中的绝世宝剑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