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李克敌意料,匈奴和鲜卑竟然都派人送来赎金,甚至让他觉得自己是不是要少了。
“拓跋野把钱都送过来了?”李克敌问着接收赎金的林瑞。
“都送过来了,三份一份不少。”林瑞回答道。
“乌歇也送来了?”李克敌对乌歇还是比较上心的。
“他们的左贤王阿图亲自来了,将军见是不见?”林瑞请示。
“不见,这个阿图和荀哲一样老奸巨猾的,荀哲不在,我也不喜欢和他打嘴仗,让他把人带走吧。”一般阿图这种人都是交给荀哲去对付,李克敌看见他们就头疼,打也打不得,说一定是说不过的,还是晾在一边,谁还和他讲什么待客礼数。
阿图这次来本来是想指责李克敌违背和约,可这来了直接就吃了闭门羹,愤愤不平的说道:“武人就是不通道理。”
阿图交了赎金,带着几个部族长老准备回去的时候,林瑞把他拦住了:“阿图贤王留步,我们将军说了,你们的马匹太瘦弱了,这一路山高路远的怕是吃不消,特地让我给各位换上宝马。”说着拍了拍手,几个兵卒牵了几十匹之前的劣马出来,把匈奴拉车的马都给换了下来。
阿图苦笑:“你们将军还真是雁过拔毛,连我的便宜都要占上三分。和你们将军说,我阿图感谢镇北大将军送马。”说完带头翻身上了劣马,林瑞又得了几十匹匈奴骏马喜笑颜开的回去复命。
鲜卑来接人的时候,林瑞亦是将他们带来的马全部换了,拓跋无郁本来就受了一个多月的气,这下彻底不干了:“林瑞你别太过分了。”
林瑞陪着笑:“哪能啊,我家将军心疼各位送上宝马,还请各位要领情啊,毕竟这些天招呼各位很是周到,不能最后了给人留下话柄,挑我们将军的不是对吧。”
林瑞不提还好,这一下便让拓跋无郁把这一个多月的苦又回忆了一遍,天天米汤,面饼一点油水也没有,人都瘦下去十几斤。
拓跋无郁刚想发作,边上的鲜于悲拉了拉他,劝道:“忍忍,回到部族再说,难道你还想在镇北军的地盘和他们讲道理?”
说来也奇怪,本来挺不对付的两个人,被关了一个多月,每天同样遭罪,吃槽糠烂饭,关系竟然好了起来,也不再像以前那样针尖对麦芒了。
拓跋无郁听他说的在理,眼下也只能忍了,他可不想再回去过那种阶下囚的日子了。
“林瑞,你有没有觉得哪里奇怪?”李克敌和林瑞闲聊但是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林瑞不解:“将军指的是?”
“这次鲜卑和匈奴太好说话了,要多少钱给多少,我觉得有问题。”李克敌皱眉琢磨着问题出在哪里。
“将军你是不是多虑了,鲜卑和匈奴惧怕我镇北军的威名,他们的人质也在我们手上乖乖送钱才是明智之举啊。”林瑞接过话说道。
“鲜卑到还好说,他们刚平定各族,根基不稳不敢贸然出兵。他匈奴就不一样了,乌歇恨我入骨,不应该这么轻易妥协的。”李克敌眉头越皱越紧。
“将军,前几日有信报,说是匈奴最近在西边调动频繁,是不是要起兵攻伐西域,所以不愿多生事端?”林瑞分析道。
“不管他是攻伐西域也好,出兵大汉也罢,咱们都要早做准备,匈奴人狡诈,我们还是得多加防备才是。”虽然李克敌平时有些狂傲,但是对敌一向十分严谨。
“那将军,我们可要做些什么应对?”林瑞问道。
“互市不用再管了,和咱们大汉的商人透个气,他们愿意回去或者留下,都随他们。另外,把防线回撤,加强演练,随时待命。”李克敌开始安排起来。
“诺,我这就去把手下各营撤回来。”林瑞领命刚要离开,又被李克敌叫住。
“去吧,你回来时把吴副将和太子殿下都叫来,我们一同商讨一下,快去快回。”李克敌说完才放他走。
李克敌在思索着匈奴在打什么主意,而乌歇的大帐里却来了一个奇怪的客人,这个人穿着汉人的服饰,带着巨大的斗笠,帽檐压得很低让人看不清脸,直到走进乌歇的内帐,乌歇把人都遣退出去,帐内只剩乌歇,阿图两人,他才摘下斗笠。
只见此人相貌奇丑,右半边脸全是伤痕,还用眼罩遮住了右眼,只剩一只浑浊的左眼,但是身材却很匀称,一看就是练过拳脚之人。
“西域都护府都护帐下,御统校尉白仇见过单于,左贤王。”那个人以匈奴礼节见礼。
“白校尉请起,咱们也别客套了直接说正事吧。”乌歇发问。
“那好,我便说说我们的计划。”说着白仇往前走了脚步,从怀里拿出一张羊皮地图来,铺在桌子上:“单于请看,这是玉门关,再往前是疏勒,只要攻下疏勒兵临玉门,大汉就不会坐视不理,到时候肯定会派镇北军去支援,到时候李克敌肯定顾及汉朝太子安危,让他留下守城,到时候你单于命人直接围攻五原,太子一死,大汉天子必定迁怒李克敌,到时候李克敌就完了。”
“确实是不错的计划,可如果出兵就等于撕毁和约,正式与大汉为敌,你们西域都护府也是大汉封制的吧?我如何能相信你们?”阿图虽然意动,但是却还是很谨慎,如果这是李克敌和西域都护府做的局,那么匈奴这几年的休养生息都算白费了。
“你们可以看看这个。”说着白仇把身后的背囊也打开了,因为是皮质的背囊还能隔绝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