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展飞战了三十余招,还未彻底击败唐亦风,免不了恼怒,心中自语道:“真是邪了门,这混账难不成真如此皮糙肉厚?我的剑气,可断人筋骨,就算是那龙战挨上几下,也要割破血肉,昊天宗之内,还从无武师敢挑衅我,为何我的剑气割在这唐亦风身上,却只是割破了表皮?剑气远攻不能伤其根本,近战我手中兵器必被楚幽月的神剑斩断,这厮还真是难缠。”
唐亦风勉力支撑,已是过了七八十招,他自知内功不如白展飞,武技造诣更是不如此人,白展飞习武二十余年,而自己初窥武学门襟不过就这两三年的功夫,之所以能撑这么久,全靠先天无极功的绵长悠远以及自己魂力强大,能做到料敌先机。
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全身都感觉到一阵疼痛,但他却不愿有丝毫的放弃。纵使这一场比试输赢没有了意义,可是有时,他就是这般执拗。
白展飞的内力可绝非龙战能比,久战之下,白展飞依旧面不改色,他又是一剑挥去,强大的剑气令唐亦风难以躲避,纵使抵挡了大部分,但依旧有剑气扫过了唐亦风的脸颊,英俊的脸庞之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印,而唐亦风的长袍与上衣,均是被剑气割的破破碎碎。
看到唐亦风脸上那道伤痕,楚幽月一时气急,心道:“还不认输,你难不成真要证明给我看你蠢吗?同时又生气那白展飞下手不知轻重,心中寻思迟早自己要找这白展飞算账。”
不少女弟子看到唐亦风全身是伤,脸上留下了一道血印,刹那间觉得,比武台上那看似文绉绉的书生竟是一个十足的硬汉。白展飞看着全身是剑伤的唐亦风,冷笑道:“蜉蝣撼树,不自量力,你还不肯认输吗?”
唐亦风开口低声道:“认输??我唐家只有战死的亡魂,从无认输的活人!”唐亦风也不知为何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只觉到了此刻,自己竟是热血沸腾,浑身血液仿佛要燃烧起来,骨子里有一股战意冲天,只见他右手持剑,左手朝着自己上身破碎的衣服抓去,将那些被割裂成碎片的衣服一扯,朝着一旁扔去。
唐亦风上身裸露,一身肌肉显露在众人面前,也就是在这一刻,震惊了众人。
皓月峰田雨用手捂着嘴,心中惊呼,“怎么可能?他外表斯斯文文,怎么一身肌肉如此强健?身体仿佛如洪荒猛兽一般?这若是衣服不破碎,根本难以想象这书生模样的唐亦风竟暗藏野兽之体。”
楚幽月看到唐亦风**着上身,全身是血,结实的肌肉上散发着锃亮的油光,一条条青色的血管如虬龙般交错。其全身在血色的侵染之下显得有些骇人,那脸上的一道血痕仿佛并没有影响他那英俊的外表,反倒衬托出他血性无畏的一面。
这一刻,楚幽月觉得眼前这男子绝不是一个文弱的书生,他骨子里就是一个铁血战神。
众人皆暗自心惊,在这一刻,他们都感受到了唐亦风身上再次散发出阵阵杀气,那杀气顷刻间开始变得浓郁起来,转瞬间,杀气滔天,唐亦风整个人变得血性十足。
这一次,唐亦风身上散发出的杀气令秦川都感到了惊骇,一个寻常的孩子,为何身上会散发出滔天海浪般的杀气?就算秦川身为昊天宗副掌门,修为到了宗师顶峰,杀过的人成千上百,也根本没有唐亦风身上这股杀气来的浓烈。
唐亦风看着白展飞,眼神中竟闪烁出睥睨之色,骨子里的血性开始迸发,这一刻,他突然间觉得,自己那从未见过面的父亲,就在他身边,他的父亲,仿佛在用宠溺的目光,看着自己,而那目光越是宠溺,他骨子里的血性越浓,战意越强!
魂力,精力,气力在这一刻开始合一,唐亦风一声长啸,朝着白展飞冲去,他施展出青莲剑法开始朝白展飞主动进攻,这一刻,唐亦风的实力仿佛凭空提升了一大截。
原本飘逸莫测的青莲剑法在此刻变了味道,每一招每一式都大开大合,剑法渐渐地,竟有点像是刀法!招数虽没有什么改变,但那股意境,竟有了刀法的味道。这是血脉传承中暗藏的记忆,这是父亲在儿子身体里留下的印记。
副掌门秦川目光凝重,这一次,他开始无比重视唐亦风,早就听闻一个人的修为到了极致,会把一部分对武学的领悟融入到血脉之中,这唐亦风仿佛突然间激发了血脉中的传承,他的父母,到底是谁?
白展飞只觉压力大增,这唐亦风不知为何,身上开始散发出令自己惊惧心骇的杀气,而且他的实力,突然间提升了竟一倍,就如同施展了禁忌秘法一般,虽然此刻的唐亦风依旧与自己差了一截,但交手之时却已有了分庭抗礼之色。
不过白展飞倒是并未惊慌,纵使唐亦风的实力大增,但与自己相比,依旧是差了一截,久战之下,这小子必不是自己对手。此次比武,奖励什么的对白展飞来说倒并不是太过重要,重要的是颜面,这唐亦风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表白楚幽月,若是自己输给唐亦风,师兄廖星河岂不是要扒了他的皮?
想到这里,白展飞再也顾不得上保护手中的爱剑,他开始全力以赴,不再有丝毫的留手,顷刻间又是几十招交手,众人只听金铁交鸣声不断,白展飞手中的剑已是被砍出了十几处豁口,而唐亦风身上的伤痕则更多了。
白展飞看着手中的剑,心疼不已,这剑虽不如楚幽月的暗月剑名贵,但也不是俗物,如今与楚幽月的剑一碰撞,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