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知道他一直囚禁自己的母亲吗?难道你没有劝过他,那毕竟是他的母亲,他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过分了吗?”董婉儿有些愤愤道。
“那是因为二娘有病需要静养。”秦轻云辩解道,“只是二娘一直记不得大哥了,且有疯症顽疾,一度伤过婢女,所以大哥这才将她囚于园中。”不禁一叹,“当初你也问过我这个问题,我只是敷衍以对,只是因为不想太多人知道二娘的病……”
董婉儿点点头,“我知道。”只是,那真的仅仅因为她曾经伤过婢女吗?蓦地想到那些市井流言,确实有提到有几个婢女亡死,难不成婢女是被秦轻羽的娘失手杀掉的吗?不,那是一种直觉,她总是觉得里面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单纯……
秦轻云看她若有所思,心底有痛,“……其实有时候我会想,如果这注定是一个错误,那么幸好那人是我的大哥,至少这辈子,你也都会在我的身边,我的眼中……”
董婉儿眸光颤了颤,有些不敢回头对上他的双眸,只是低低扯开话题道,“馥雅是个很好的女子,珍惜眼前人……”
秦轻云不禁一笑,勉强让口气看起来轻松,“我知道,可是我无法抹去过往,那是我的过往,也是我生命的一部分。如果注定割舍,那么我也只想将这个梦装入心中,埋在最心底……”
闻言,董婉儿眸光颤了颤,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却早已经失去了相惜的资格,无法回应,也不能回应,只能置若罔闻,缓缓起身,“我先回去了……”最是这个时候,他更不会是她的依靠。
秦轻云随着她起身,下意识地拉住她的袖子,“涵儿,我……”
董婉儿回头看着他的欲言又止,不禁一手按住他的唇,摇摇头,“什么都别说……你想说的我都懂,我们之间的隔阂你更明白,回不去了,已经回不去了。既然回不去了,那份感情如你所说,便深埋了吧,或许有一天挖出来看看,它已经是不堪的残骸,再也拼凑不起原貌了……”
秦轻云静静地听着她的话,可是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听到了些什么,只是,他并不在乎,这一刻的幽僻,他私心地贪恋,只想这样静静地听着她说话,心底便有满足。如果她走了,虽然只是隔墙之距,可是碍于身份,便是千远万远。那是一种触摸不得的禁忌,寻常即使遇到了,他也不敢偏斜了眸光,激起不该的波澜……
董婉儿拉起他的手,将帕子塞回了他的手中,“我走了……”便转身了,努力忽略身后的温热的眸光,待到了迂回处,才松了一口气。
深吸了一口气,正想继续往前走,却不想蓦地有人到了她的跟前,对上那人的眸光,水眸幽幽含怨,竟是言馥雅。
言馥雅眸光从上往下在她身上扫了一遍,然后扬唇一笑,说不出的嘲讽,眸光熠熠里尽是敌意,“看大嫂一身混乱,却不知道是去了哪儿?”
董婉儿顿了顿,扫视自己的衣衫,裙裾处破了一个口子,许是刚才跑得急勾破了,再加上刚才坐在石阶处,沾染了一些尘泥,确实有些混乱,“我……”看她针对里有种愤愤的眸光,不禁微微皱眉,虽然有些不成体统,却也不是如她所表现的那般不堪吧?
“大嫂不必向我解释的,我没有这个资格,也没有这个必要,不是吗?”言馥雅轻轻道,只是言语之间,有种压迫感。
董婉儿眉头蹙得深深,“你看到了什么,误会了什么?”心底想起刚才与她在一起的人,心底无端生了几分心虚。
“大嫂又在紧张什么?我该看到什么?又会误会什么?”言馥雅依然说得云淡风轻,轻轻柔柔的嗓音,不悦也是十分显然。
董婉儿摇摇头,“什么都没有,你别想太多了。”心底有些烦,此刻不想应对她眼底的质疑,秦轻云应该会跟她解释吧?她口中的话,不过越抹越黑罢了。
言馥雅闻言,只是一笑,“我本来就没说什么。”
“……”董婉儿心底一叹,女人啊――
董婉儿有些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情不好所致,白日里坐立不安,晚上则辗转反侧,夜不安寝。
不好容易睡着了,却做着乱七八糟的梦,乍然醒来,只觉得一身冷汗,全身虚脱,精疲力尽。
不由地以掌抚额,脑袋里依然还是昏沉,只觉得下腹隐隐坠涨疼痛……
低低呻吟了一声,这才发现日已中天。
看着枕畔的空虚,昨夜他是一夜未归吗?一身的黏腻,想去沐浴,却又觉得全身无力,于是躺回到了床上,浑浑噩噩之中,又昏昏睡去……
等到再次醒来,只觉得额头上温温的,应该是有人用温水浸润的帕子擦拭她额头沁出的冷汗,不时还有大掌盖来,有些粗糙的掌心,传来他的关心。
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他眼底的担忧,不禁想开口,却觉得喉头干涩,“咳……我这是怎么了……”
“你已经睡了一天了。”他解意地帮她倒了一杯水,喂她喝下,“大夫你说身子很虚,已经开了药让你补气,好好休息吧!”
董婉儿摇摇头,心底有些担心,“我……”
“怎么了?是不是还有哪儿不舒服的地方?”秦轻羽看她脸色如此难看,心底怀疑她的身子是否诚然如大夫所说的那般简单。
董婉儿低低道,“我……我肚子好像有些疼……”这种感觉甚至有些熟悉,心底一惊一乍之间,忽然有种说不出的荒谬感觉……
“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