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是不是要来求我了呢？”
一个邪魅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同时，手臂围上肩来，故意加重了语气，没有多少威胁，却有调侃意味。
董婉儿回头，“你和这里的主人是什么关系？”
“我是m伯爵的众多买家之一。”他挑眉。
董婉儿懒得理他，打量着四周，这里是二楼，从这里跳下去，应该没问题。
“想从这里跳出去？”欧阳霆耐心地说：“不行的，有红外线装置。”
“你从我这里走出去，也会受到怀疑。”他再加上一句，“你一出去，一定会受到特别招待。”
“好吧。”董婉儿转过身来，“请容许我在你这里待一会儿。”
欧阳霆为她拉过一把椅子来，“欢迎之至。”
她坐下，他也坐下，两人面对面，气氛有点儿怪异。
欧阳霆起身，开了音响，霎时，《flr》的旋律回荡在房间里。优美的吉他演奏，伴随着不定音的鼓点给予歌曲一种“印地安的感觉”。
“你想听什么？是《d》，《wry》，《wry》？”
“对音乐，我不太了解。”
“那谈谈画吧。”他带着玩味的笑容，“提香，你喜欢吗？”
“你喜欢他的画？”董婉儿脸上露出一丝诧异。
“我喜欢他的《乌尔比诺的维纳斯》，喜欢画里的女人。”
“不正经。”
“这有什么？”他笑的越发高兴，“画中是一位躺卧姿态美丽的luǒ_tǐ女性。和乔尔乔涅的《睡着的维纳斯》相仿。”
人的生命中，总有一些命定的东西存在，命定遇到的人。有的人，会对自己有某种蛊惑般的吸引力。
焚心蚀骨，铺天盖地，那是一张逃不出去的网。
“上次纽约拍卖会，我拍到一张赛尚的画。”
“你说这些，没用。”她冷冷地说：“多少艺术作品，就算你知道，就算你全收藏了，你还是黑道中人，见不得光。”
“嗯？”欧阳霆脸上有了隐隐的怒气，“就这么看不起我吗？”
忽然他有了一种捕猎的兴奋感觉，“信不信，你这一生，都会属于我。”
董婉儿撇撇嘴，“你要幻想，我不反对。”
“只要是我喜欢的，不管是人是物，我都要留下。至于用何种手段，我可都不介意。”他突然把手放在她手上。
“无数次的经验告诉我，坚持不放弃才是王道。”欧阳霆的眼眸颜色加深了，“现在，过来！”
“谁是你的情人？”她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
“你不是吗？”他唇边露出笑意来，“那好，那就别怪我。”突然大喊一声，“有人吗？来人！”
“什么事？先生。”门外传来脚步声。
董婉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手一动，袖口里滑出一把麻醉针，闪着暗蓝色的光，心想：果然不是好东西……
欧阳霆看看她，再看看门，缓缓地说：“给我拿一瓶轩尼诗。”
同时转脸向她，那表情像是猫对自己按住的老鼠在商量，“咱们就喝y，好不好？”
门外传来声音，“好的，我这就叫侍者送来。”
在门边接了酒瓶，欧阳霆回过身来。
“y，这酒你喜欢不？”他倒了两杯，递过去。
轩尼诗酒，色泽是温暖的金黄色，微妙的花卉、香料和胡椒的香气混合在一起，味道隐约，有如雨洗竹林般的清香。
“喝一杯。”他倒了两杯酒，把酒递到她的唇边。
董婉儿接过来，欧阳霆紧盯着她，微笑，“喝吧，喝完了一起睡觉。”
董婉儿手一动，把满杯酒泼了过去，酒液洒出万点银，欧阳霆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了。
那酒洒了他一脸一身，他的微笑凝固了，自己身为黑道霸主，谁敢这么对他？
酒液顺着他的头发滴落下来，粘湿了眉毛和眼睛，董婉儿本来是满怀怒火，见他那狼狈样，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欧阳霆本来是要发怒的，却见她的绝美的一笑，火气顿消。“你泼啊！”
“行。”她拿起他那杯酒，顺手又泼了过去。
他没躲闪，在她的笑颜辉映下，就算是万点暗器，只怕他也是甘心领受。
“我可是救了你，”他说：“居然拿这个来招呼我？”
但是，黑道霸主就是黑道霸主，也不会完全丧失警惕。
“你手里的东西让我见识一下。”他猛然上前，扣住她的手腕，董婉儿的身子震了一震，手上的力道顿失，麻醉针落到了欧阳霆手上。
董婉儿吸一口气，慢慢转过脸来，眼中满是戒备。
“不过是一杯酒而已。喝的这么费劲儿！”他扬眉轻笑，满意地看着她的气恼模样，半扣住她的肩膀，一点儿放松的意思都没有。
董婉儿皱了皱眉，“这就叫怀抱？你可真会幻想。”忽然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同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先生，打扰了！请开门。”
“什么事？”
“开开门！”外面敲门声越发急迫。
看着她眼里充满了不信任，他像是耐心解释，“这个世界上可没有永远的敌人。”
“你是要我相信你？”她神情略有所动。
在连连道歉声中，几个手持武器的男人退出房间，还没忘记把门给关上。
“……”不知道该恼怒还是该道谢，董婉儿愣在那里。
风吹过，几片玫瑰花瓣吹落在她的脸上。他轻轻拂去，“女人在最美的时候有一个男人来爱，才不枉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