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知道了对方也是身有武功,董婉儿也不挣扎,反而甜笑一声,“你就这么玩不起?”
“你这是在和朕闹着玩吗?”
说着,一只手带得她的身子一转,结结实实地撞到了他的怀里。“那好,你就认输吧。”语声里带着淡淡的笑意。
董婉儿心里一阵发慌,这场生死决斗,怎么变得像是情人间的嬉戏一样了?
“你当朕对你毫无防范,那就错了。”紧接着,她感到的是咽喉上的一抹微凉,还有隐约的刺痛,“你可别乱动啊,这短刀可是削铁如泥。”关切的语声听起来好像是十分关怀。
欧阳霆反手把短刀一点儿一点儿下压,逼迫得刀下女子慢慢地躺倒。
他一只手持刀,一只手抚弄了一下她的脸,“因为喜欢你,所以――咱们成婚吧。”
有这么求婚的吗?还用刀压着。
不知道怎么,却生不起气来,“你会不会求婚啊?”
“那该怎么求婚?”
“你要拿玫瑰。”董婉儿强忍怒意,“人家用玫瑰,你用刀?”
“对特殊的人,要特殊而论。”他居高临下,一点儿也不在乎地说。
“那行,我和你成婚。”反正是说了不算数的话,先说了再说。
“你总是这么乖,识时务。”很明显地看出了她的心思。
他弯下腰,近距离俯视着她的脸,笑容里隐隐露出一丝不怀好意。
感觉到咽喉处的森森寒意,董婉儿颦眉,瞪着欧阳霆那张笑脸,不安地微微蠕动了一下身体。
“你这样挺好看呀。”欧阳霆继续调侃,“你是一个用刀光映亮容颜的女子,朕用刀在给你照镜子。”
“你以为我想这样吗?”终于气急败坏了,董婉儿猛然抬身,向短刀撞去。
欧阳霆急忙把刀后撤,她还是感觉有一点儿刺痛和划痕。
“别用死来威胁我!”气急败坏中顾不得掩藏过往,“我已经为你死过一次了。”
“是吗?”欧阳霆眼睛亮了,“你为朕死过一次?”
“是。”
“这回朕可满意了。”
她本来想说,你病的不轻。所以强压下这句话,因为一直以来所固守的风度优雅,要行为言谈有礼的律条,结果,就只剩下瞪着他了。
“你闹也闹够了,杀也不会真杀,现在该吃饭了。”僵持中,像是退让的一句话,解开了短刀与玫瑰的僵局。
“你饿了吗?”欧阳霆总算说了一句比较正常的话。
“是啊。”希望能转移他的注意力,赶紧吃饭吧,别再缠着自己了。
“你饿了想吃饭,可是朕饿了怎么办?”双眸闪闪地打量着她,看得董婉儿心里又开始发毛。
“那,你也吃呗。”
“可朕不是那种饿。”
董婉儿眨着眼睛,再笨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
欧阳霆嘴边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刚才,你不是认输了吗?”
认输就认输。谁能百战百胜?
“输了该怎么办呢?”他继续猫捉老鼠。
“输了?”
欧阳霆眯起眼,眼中闪过一丝邪魅的笑意,接着上前一步。
“只是想给你上药而已。别那么害怕。”
他取出一个白玉盒子,打开后,里面传出来奇异的清香,只见里面盛的满满的碧绿的软膏。
“这是鲸膏,对新伤和旧伤都管用。”
尽管心里不情愿,却在他温柔的动作下,她的身体本能地松弛下来。
“这是海里的鲸膏,可以抚平伤痕。”
这个男人,给自己留下了致命的伤痕,然后再用鲸膏给抹平,算什么?
“在你昏迷的时候,朕看见你身上有许多伤痕。所以派人八百里加急去京城取回了这盒鲸膏。”
一句话,又使她瞪起了双眼。
“昏迷的时候?”
“又惹着你了?”
“……没有人喜欢被强迫,就算对方是好意。”
“你为什么不肯接受朕呢?”
这次轮到她无语了,说什么呢?她和他之间,隔着太多的甚至是生死和仇恨。
看着董婉儿不说话,欧阳霆善解人意地不问了,传了很多补品饮食,陪着她一起吃。
吃着吃着,她忽然犯了悃。像是蛇的冬眠,蜿蜒于洞穴中迷离的半醉半醒。
已经迷醉的眼眸,不堪睁开。他俯身抱起了她。
他抱起了她,这个男人。
于是,瘫软在他的臂弯。
外面,海风呼啸,海浪声隐隐。而她与这个时代的帝王,塑像般定格于此。
蜡烛的灰烬,如微雨般纷落。敲断玉钗――红烛冷!
她知道,这饮食里必然有使自己安眠的药,而药,未必全是不好。叹息一声,在他的怀抱里合上了双眼。已太倦太倦。因为固守自己的孤独,而一路狂奔的生涯是太疲惫了。
有的时候,愿意就此睡去,不再醒来。
睡着的她轻若无骨,帝王凝视着她的睡颜――前生你是一瓣心香,曾经凋零在我指尖。
如今你是冷月中开放的那一朵睡莲,你是我,看不穿的那一片红尘。
对你狠,是不愿意再错过,你和我在一世里生命中的每一天。
伤口果然不再疼了,这一觉睡得极好,香梦沉酣。
朦胧间仿佛梦到有人对自己轻声说话,记不清都说了些什么。
只记得声音很温柔,而自己的脸颊上也被两片轻柔擦过,一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