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在端木爵府的一切,她得来全不费功夫,而关于那个男子的一切,她想要得到的,自然有人愿意无偿给她提供。

端木逸还傻傻地以为她与他站在了同一阵线上,多么可笑。

她不禁冷笑了一声,问道:“怎么,你竟认识那宫门外的人么?”

“我……”

她不想明白长公主问这话的用意,自打她进了紫宸宫以后,又是教训宫女,又是探听她的心事,直觉告诉她,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可是她却不想明白过来。

长公主不是那些妃子,她是她的姐姐。她只怕明白得太多,心太伤。

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回到这个皇宫里,她希望,仅且希望,能留住哪怕一丁点的亲情。

她只知道,母妃不在了,除了父皇以外,长公主,还有三位皇兄,就是她就所剩无几的至亲。她可以防备任何人,但是最不想防备的,是这些人。

十年的别离,生疏了彼此之间的感情,她能够理解。所以,她不想在长公主面前表现出太多的防备,以至于本来已经生疏的感情被拉得更遥远。

只是她不知道,她所珍视的那些所谓的亲情,在这个被称之为皇宫的地方,早已不存在……

长公主笑了笑,过来执起她的手,不再逼问她。其实不管钰如何回答,那答案早已在她心中了。

见长公主如此,钰心里开始纠结了起来,她以为刚才所想的,不过是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长公主并没有想要窥探她的隐私,不过是好奇问问罢了,只是对于她那个问题的回答,刚才没有说出来,现在也就没有说出来的必要了。

至于端木轩,她只能求父皇恩准让她出去看望他。

她只期盼,那宫墙外与她琴箫和鸣的人,是她日思夜想的人,这样至少她知道,他在渐渐好起来。

沉默着送了长公主出去,她一直想着自己的心事,回宫以前,她从来没想到这个问题:这个“家”,她是随时能回来了,却不能随时出去。

再不能像以前那样,不管任何时候,只要她想,都能见到她想见的人。不是她喜欢的人,都能让他们随时呆在身边……

坐在小亭中,她侧耳细听,那高高的宫墙阻断了她一切的视线,隔断了她想要了解的一切,那种可望而不可得的心情在反复地煎熬着她脆弱的心。

“皇上驾到――”顺意的声音打破了紫宸宫的寂静。

一直静坐在院中的钰这才回过神来:“儿臣见过父皇。”

兰陵王大步迈过来,双手扶住她的手说:“最近忙于国事,朕好久不来看看你了。怎样?病好多了吧?”

钰恭敬地点了点头。本来还纠结着如何去求了父皇让她出去看望端木轩的,结果她理由还没想好,父皇就来了。

“怎么了?有心事?”兰陵王探究地看着她,钰的脸色还是纸一样苍白,却透着一种病态的美,娇弱得像经不起风吹雨打的墨兰。见钰沉默不语,他只能越发关切地看着她。

这样的钰,似乎满腹愁肠,让他看得好不心疼。

“父皇,能准儿臣出宫一趟么?”面对父皇,她不想拐着弯说话,这后宫之中,拐弯说话的时候太多了,就让人觉得身心疲惫。

兰陵王皱起了眉头看着她:“去看那端木家的小子?”

自从她醒来那日宣了端木逸入宫以后,便没再看她宣他入宫。本以为她体会到他对她的用心,没想几日不见,她便又提起此事。对此,兰陵王只能痛心叹息。

而这一次,钰知道父皇口中的人并非端木轩,她誓不会再让误会出现第二遍,于是便低头应道:“是端木家的二公子,端木轩。”

“端木轩?就是那个文韬武略,样样精通的端木轩?”兰陵王的眉头渐渐舒展了开来,却又不禁纳闷,钰怎么会同端木家的两个公子同时扯上关系?

他是见过端木逸的,他提起钰,脸上流露出的渴望,他也领教过。他不喜欢这样的男子来当他最心爱的钰公主的驸马,所以即便以为钰喜欢他,他也要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

而钰现在却说,要见的人是端木轩?

他早些年就听说过这孩子,人长得不错,有一身好功夫,听说琴棋书画、国策兵法一项不落。如果钰喜欢的是他……

可是,为何她此前又不说呢?兰陵王越发地不解起来。

钰看出他眼中的疑惑,不欲再隐瞒,便说:“父皇,当日舅父接我回宫,马车在历山中遇刺,我随着马车一起翻下了山崖,是端木公子舍命相救,儿臣今日才有机会得与父皇相见……”

说起那日的遭遇,她不禁潸然泪下,当日舅父弃她而去,本以为九死一生了,却让她再一次遇见端木轩。他那句“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一直徘徊在她的心间,脑里。

危难之时的不离不弃,比任何情话让她倍觉暖心,这辈子,恐怕只有那个时候,那个情形,还有那么一个人,愿意陪着她。此生足矣。

醒来的这段日子,没有他在身边,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思君断肠,只为伊消得人憔悴,……

只怕这一辈子,她都不能忘记那个承诺――他给她的承诺。

今天得知他受伤了,让她如何能安心?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又何尝不是她想要给他的承诺?

“原来这样,那为何你见端木逸的时候不说呢?”兰陵王捋了捋已经透着银丝的胡子,微微偏头沉思着。

“儿臣见父皇似乎


状态提示:第256章 纳闷--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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