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和畅在小芳的帮助下很快吹干了头发,他关掉手中的开关键,拍打了一下小芳的手背,“我吹好了,你把手拿开吧。”
小芳个子偏低,没有章和畅那么高挑,他踮脚瞥了一眼他头顶,“这不是还没吹干么?”
章和畅不耐烦道,“不吹了,等自然干吧,主要是头发太多了。”
小芳松开手,鄙视了他一眼,“当代大学生有的脱发危机在你身上没有发生,你就庆幸吧。”
章和畅闻言上前一步抱着小芳的脑袋左右摇晃,仔细查看小芳的发际线,“你也还好吧。”
小芳猝不及防地吓得后退了一步,推了他一把,佯怒道,“吹干快回你的位子吧,小心待会儿泽少看你不爽又收拾你。”
章和畅不受控制地连连后退了几步,扶着栏杆,望了望洗手间的方向,“哼,就会欺负同寝室舍友,没见他对哪个女生这么凶过,简直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谦谦假君子。”
小芳乐了,“你不是一直都站在泽少这边的吗,为了他女朋友的事情还帮他打抱不平,这会儿就变卦了?”
章和畅耸肩,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趋利避害嘛,谁让他老怼我,我才发现这个宿舍属你对我最好了,不会和他们合起伙来欺负我。”
说完又亲密地勾搭上了小芳的肩膀。
小芳则皱着眉头推诿着他,一脸不爽。
“我好像听到有人在议论我?”
蒋星泽甩了甩湿淋淋的头发,手里拿着毛巾走了出来。
发梢上的水珠一点一滴滴落到他优美的脖颈线上,说不出来的俊美清逸。
小芳见状,指了指身旁的章和畅,立刻出卖了他,“和畅说你强势霸道,不通人情,对男生不友好,偏心女生。”
章和畅偷偷瞪了小芳一眼,然而眼神并没有什么威慑力。
他镇定自若,清了清嗓子,顾左右而言他,指着地上的水渍说道,“泽少,你头发上的水珠都掉地上了,待会儿把地拖干净。”
蒋星泽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看地上,轻嗤了一声,无比正经地说道,“知道了,舍长。”
“嗯,那我就睡了,马上就睡着了,你们谁都不要打扰我。”章和畅严肃地说道。
然后飞速地爬回了床上,盖上了被子,蒙着头掏出手机玩耍着。
他才不是傻子,傻傻地站在那里,被蒋星泽白白地折腾。
他害怕自己打不过又说不过蒋星泽。
蒋星泽抬头看向章和畅的床铺,又和小芳对视,用纯洁的眼光看着小芳,疑惑地问道,“我有那么可怕吗?”
小芳歪头想了想,“没有吧,武力值也不够,可怕的是有一颗黑心吧。”
蒋星泽被逗笑了,“那可能我的招数只对他有用吧。”
他扬起下巴指了指章和畅那边,然后转身走去角落里拿起拖把把地上的的水渍都拖干了。
小芳坐回桌前摆弄了一会儿吹风机的插头,叹了口气,见没有效果又放回了收纳筐了。
“泽少,待会儿你记得关灯,我也上床了。”
蒋星泽回道,“知道了。”
他走过去关了顶灯,坐回座位打开自己的台灯,拿毛巾擦了擦自己的头发,随手搭在了栏杆上。
打开电脑,盯着老师在寒假给他发过来的留学相关文件,没有翻页,又摸了摸一旁黑屏的手机。
在半明半暗的灯光下,与刚刚随和腹黑的蒋星泽截然不同,他的脸看起来深沉凝重,平常总是含着笑意的双眼浮现出一丝迷离,他那长长的黑色睫毛轻轻忽闪着,在眼睛下面呈现出淡淡的阴影,薄薄的唇微抿,整个人显得心事重重。
蒋星泽的心变得空洞。
临近抉择的时候,他突然胆怯了,不知道值不值得这样做。
他没有和穆嘉言说过自己的事情,两个人也是靠着彼此的学科来摸索各自的专业内容,回忆起来好像没有坐下来认真谈论过自己的梦想,未来以及打算。
他自作主张地要留下来,擅自决定了自己的未来,如今想想,好像有那么一点任性了。
一直以为自己理智,能掌控所有事情,把学业和感情平衡的很好,结果却一塌糊涂。
一方面自私地索取着穆嘉言的感情,另一方面又仗着自己的个人感情随心所欲地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夜深人静时分,此时的他犹豫不决,犯了难。
明天晚自习就要开会了,他还没有想好怎么和辅导员转述自己的想法。
果然晚上并不适合想事情,做决定,脑袋都打结了。
船到桥头自然直,不想了。
他胡乱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熄了灯,悄悄地爬上了床。
穆嘉言昨晚睡得很早,早上醒来上了趟厕所又继续睡了回笼觉。
小灰灰早上是饿醒的,她爬起床,睡眼惺忪,晕晕乎乎地看了眼对铺的穆嘉言。
伸了个懒腰,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小灰灰去洗手间刷了牙,到自己柜子里翻找着可以果腹的零食。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把穆嘉言吵醒了。
她睡觉一般都是浅眠,一点轻微的响动都能惊醒。
穆嘉言坐起身,迷蒙着双眼,困顿地问道,“小灰灰,你饿啦?”
小灰灰扭头饱含歉意地望着她,“嘉言,把你吵醒了?”
她摇摇头回道,“没有,我之前醒了一次后来又睡着了。”
小灰灰放心了,“哦,那就好。”
穆嘉言突然想起来,对小灰灰说,“对了,小美,瑜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