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瞅了叔叔一眼,看着她们两个沉思,斟酌道,“这么的吧,我给你们的爸爸写张纸条,就不打电话了,然后你们回家把这个给他看,我就既往不咎了。”
说完走到桌子旁拿笔快速写了几行字交给穆嘉言。
阿姨问道,“你家电话多少,我记一下,不然怕你们哄我,一出这个门,路上就把纸条扔了,你说我到哪里找你们家大人确认。”
穆嘉言连忙摇头,报上了自家的号码。
她带着穆嘉宇给阿姨鞠了一躬,深深地感谢。
她觉得只要不打电话一切都好说。
两个人出了便利店,都松了一口气。
穆嘉言抬头看看万里无云的晴空,觉得恍如隔世。
她扭头看着穆嘉宇,伸手给他擦了擦眼角的余泪,抬起嘴角笑了笑。
穆嘉言攥紧了兜里的纸条,拉起穆嘉宇的小手回了家。
她完全没有料到回家将要发生的事情,傻傻地庆幸着,以为可以逃过一劫,还暗自松了一口气,连走路都轻快了许多。
她带着弟弟回到家时,爸爸已经醒了,坐在客厅里喝着茶。
爸爸只抬起头看了看他们,没有问话。
穆嘉言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双手递给她爸爸那张纸条。
爸爸拿在手里,皱眉不解的问,“这是什么?”
穆嘉言和一旁的穆嘉宇对视了一下,低头小声说道,“店里阿姨让我们给你的。”
他有点好奇,打开纸条扫视着内容,读完以后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简直是阴沉地可怕。
纸条上面写着:你家孩子在我店里偷吃雪糕被发现了,我本来想着打电话告诉你们大人的,但是我家先生让我原谅他们,毕竟是第一次,万一给孩子留下阴影就是我的过错了,我也体谅他们,就不作计较了。希望你们爸爸妈妈可以好好教育他们,不要用武力来解决问题,相信他们会听话的。
爸爸把纸条往桌子上重重一放,招呼穆嘉言和她弟弟过去,命令他们站到他面前。
他沉着脸瞅了瞅穆嘉言,指使她,“你去把那边的苍蝇拍拿过来。”
穆嘉言不敢反抗,乖乖地移步过去拿了过来,把苍蝇拍毕恭毕敬地递给爸爸。
爸爸也不拖沓,不容置疑地说道,“你们两个,把手都伸出来。”
两个人齐齐低着头,伸出发抖的双手。
爸爸把苍蝇拍换了个方向,拿着苍蝇拍网的一端,用末端细杆敲打着他们的双手,一边气汹汹地说道,“小小年纪偷东西是吧,这可是学好了,真不知道是谁教你们的,哪一只手拿的,伸过来。”
他继续吼道,“疼不疼?以后还敢不敢再偷东西了?”
穆嘉言手指发麻,手心疼的都快失去知觉了,连忙摇摇头承认错误,哭喊道,“再也不敢了,爸,再也不敢了,不要打了,手疼。”
爸爸怒问,“手疼?看来还是没有接受教训。”
他换了另一只手继续打着。
“不疼了,爸,不疼了,我们知道错了,再也不偷东西了,我们再也不敢了。”
穆嘉言连忙求饶服软,因为手心实在是火辣辣地疼,有一种浸泡在辣椒水里的感觉。
爸爸打得也累了,扔了苍蝇拍,看着他们实在来气,指着客厅墙壁那里说道,“你们两个,去那里面壁着,什么时候组织好语言,什么时候再来找我道歉。”
就这样,家里一时陷入了寂静,只有他们两个微弱的抽泣声。
爸爸在喝着茶,低头想着事情,穆嘉言和穆嘉宇紧靠在角落里站在,脑袋里往出憋那几个字,努力深刻地反省错误。
正巧妈妈下班回家。
她开门一见到此场景,看了看爸爸,又看向他们,不问三七二十一,快步走去厨房,拿出抽屉里的擀面杖,拖拽着穆嘉言的胳膊,把她狠狠按在沙发上。
妈妈手握擀面杖,一下一下敲打她的屁股,实在气急了下手也没个轻重,不小心失手打在她的背部。
穆嘉言身子一缩,躲避着她的毒打。
她大声哭了起来,“妈,你打到我骨头了,疼!”
穆嘉言委屈地哭着,心中充满了怨言。
明明都已经挨过打了,你回来又打一边,这叫什么事儿,男女混双?你们夫妻二人是要去参加奥运比赛,去赛场上争夺名额吗?
妈妈闻言一看,这才停了下来,放下擀面杖,给她揉了揉背。
她转眼换了一副姿态,温柔的说道,“这里,这里,还是这里疼?”
妈妈一处一处摸着她的背,反复确认。
穆嘉言小声埋怨,“妈,爸爸已经打过了,你还要打我。”
妈妈安慰她,抚摸着她的背,“妈妈也不知道,回来看到你们被罚站,还以为你爸爸没有打你们,火气到了嗓子眼,冲昏了头脑,下次不这样了。”
她妈妈按压在沙发上打穆嘉言的时候,爸爸同样也没有做声,面无表情地看着穆嘉言的痛苦。
她在心中冷笑,切身感受着大人这场无聊的游戏,当时想着长大以后一定要远走高飞。
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最终她和穆嘉宇也得到了严厉的教训。
但是穆嘉言长大后偶尔会因为喘气背部会变得疼痛,即便是这样,她也没有告诉妈妈,自己默默承受着。
只有童年时期的挨打,让穆嘉言很自然而言地就联想到了这个原因,只是因为一瞬间的失手,让她有了后遗症,甚至连呼吸都是错的。
有时她和妈妈吵完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