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大家差不多都吃好了,准备要起身离开了。
再说穆嘉言明天早上还要赶车回家,时间太晚的话连宿舍都进不去了。
就这样几个人离开了南街7号私厨,搭乘两辆出租车回了学校。
段允是从家里出来的,她先打车回了家。
小芳,章和畅和毕方旭坐在一辆车上,蒋星泽和穆嘉言则坐着另一辆出租车回学校。
小芳坐在车里,看着后面蒋星泽那辆车说道,“他们这算是和好了吧。”
毕方旭扭头看了看紧随其后的车,“嗯,大概吧。”
章和畅不甚看好,不赞同的说,“唉,谁知道呢,女人心海底针,这里老毕最懂了吧。”
毕方旭抿了抿嘴,斜眼看他,“章和畅,你最好一辈子不要找女朋友。”
章和畅头一甩,趾高气昂地说,“我要找也找必须是能拿捏得住的女生。”
小芳拍了拍他肩膀,同情地说道,“那祝你好运了。”
在后面那辆车上,穆嘉言一上车便靠着椅背闭目养神起来,没有和蒋星泽说话。
蒋星泽发现她从私厨出来后格外安静,但是也看不出是生气的样子,就是话不多,整个人很沉闷。
他不懂,看着旁边的穆嘉言,“发生什么事了吗?”
穆嘉言摇摇头,淡淡地说道,“没有,就是有点累,困了。”
穆嘉言得知蒋星泽出国的消息,虽然不知道他的决定,还没问过,但是由衷地担心自己会左右他的选择,她不想成为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
为了她而选择留下来,放弃大好前程不值得,选择去美国而放弃她,她心里又莫名的不舍,但是想是这样想的,穆嘉言还是希望他多为自己考虑。
一晚上都在奔波想事情,她累了,一句话也不想多说。
“那你眯会儿,到了我叫你。”蒋星泽没有计较,伸手轻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穆嘉言“嗯”了一声,闻言闭上了眼睛。
虽然只有十几分钟的路程,穆嘉言还是轻易地便睡着了。
蒋星泽靠着椅背看着车窗外,路上飞驰而过的汽车,缓缓行驶的自行车,散步的行人,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到处都是熟悉的画面,是自己长大的地方,从小到大不曾离开过的地方。
前两天放假前,辅导员开会说了出国留学的事情,并且留下他们这几个人问了详细情况。
蒋星泽当时没了主意,实在没有办法给辅导员肯定的答复。
他的远走高飞注定伴随着穆嘉言的默契离开,对他来说,这注定是一场悲剧。
三年,谁知道这三年里会发生什么,三年时间瞬息万变,他不敢想象,不敢将此作为赌注,也没有决定好离开。
走还是留,难以抉择。
蒋星泽这几天心里并不好受,这件事还没有和家里讲,他想先放一放,反正寒假时间多,大把时间可以留着来思考,再和家里好好谈谈此事。
他没有和穆嘉言商量,也不敢告诉她,怕她清醒而又残酷的告诉他,去美国,不要把身心都留在这里,他值得更好的前程,男生还是学业更重要些。
蒋星泽心思烦乱地拨弄了几下头发,扭头看到穆嘉言似乎睡着了,无奈地揉揉略微疼痛的脑袋。
这个人,就这几分钟都能睡着,是有多累。
他到底忍住了想捏穆嘉言鼻子的冲动,收敛了情绪,沉静地看着她的睡颜。
好多天没见她,头发似乎又长了,自然垂落在胸口处,眼底有些许青影,可能之前熬夜背书的缘故吧,还没有缓过劲儿来,嘴巴红红润润的,带着光泽,看起来秀色可餐。
他咽了咽口水,若无其事地撇开脑袋,撑着下巴看着车窗外,平复自己心中的躁动,无比悲愤地心想,酒色误人,果然是没有错的。
蒋星泽看了看前座的司机师傅,小心翼翼地脱下身上的外套,特意盖在穆嘉言的脸上,挡上了她的脸。
他这才喘了口气,得以解脱。
出租到了校门口,毕方旭他们下车等着他们,蒋星泽开门挥挥手,示意他们先回宿舍。
他把衣服扯下来,拍了拍穆嘉言的脸,“到了,别睡了。”
穆嘉言揉揉眼睛,迷糊地点点头,往出走的时候象征性地向师傅笑了笑,“谢谢师傅送我们回来。”
她刚要下车,被蒋星泽从车里拉了出来。
蒋星泽拍了她的后脑勺,没好气的说道,“大晚上的,你笑什么,我看的都瘆得慌。”
穆嘉言突然被叫醒,脑袋暂时没有清醒,也没来得及反驳他,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慢悠悠地走在路上。
蒋星泽见她难得的没有回嘴,急忙多走了几步,跑到她面前,伸出一只手指晃了晃,笑着问她,“这是几?”
穆嘉言愣了愣,当她白痴吗,伸手握住他的那根手指,“这是一,你不懂我教你。”
蒋星泽点点头,肯定地说道,“嗯,你还没有糊涂,都知道怼我。”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外乖巧粘人,除了偶尔毒舌几句以外。
自从握住他的手指后,就一直不曾松开,走路一直拉着,仿佛喝醉酒的是她,脑袋不清醒的也是她。
一切都太过反常了,这不是平时的她。
蒋星泽也没有煞风景的去多嘴,到手的便宜不占太亏了。
他很识时务的,不是有句话,‘识时务者为俊杰’吗,那他就只当她一人的俊杰吧。
今晚似乎被席间的酒气传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