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言默默低下了脑袋。

蒋星泽叹了口气,“你先做着,我去拿创可贴,估计你也没带。”

他起身去抽屉里翻找着药箱。

穆嘉言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嘴巴一张一合,纠结地扣着身下的沙发,“要不我先去冲个澡,你先找着,不然脚臭……”

蒋星泽半蹲着,回过头笑着。

“那你去吧,我等你。”他好笑地摇摇头。

穆嘉言真是什么时候不想狼狈地活着。

他想了想,继续道,“浴室里准备了你的东西,都是新的。”

“嗯,我知道,你妈妈带我看过了。”

蒋星泽找到药箱后坐回了沙发。

今天不适宜出行。

出门之前还是晴空一片,回来就变成了落汤鸡。

好不容易带着她去了学校怀旧,这下可好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更别提什么浪漫场景了。

他默默叹了口气,心情莫名变得糟糕。

穆嘉言用很快的时间冲了一个澡,迅速洗好了头发出来了,并且在短时间内把浴室收拾干净。

一开门,雾气也跟着飘了出来。

蒋星泽站起身看向洗手间,“你放着就好了,待会儿我来收拾。”

穆嘉言甩了甩头发,用毛巾擦干了发梢的水滴,搭在了肩膀上。

“没事,我已经收拾好了,通通风等干就好了。”

蒋星泽招了招手,“过来,我找到创可贴了。”

穆嘉言走过去乖巧地坐下。

一股沐浴后的清香飘入了蒋星泽的鼻间,脑袋有一瞬间的晕眩。

他晃了晃头,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抱怨道,“要是我妈知道你收拾了浴室,我没有帮忙,又要数落我了。”

穆嘉言笑了笑。

头发似乎没擦干,发梢还在时不时滴落着水珠。

他深吸了一口气,淡淡地开口,“头发还没干,我先帮你把头发擦干吧,不然地上都是水滴。”

蒋星泽找了个蹩脚的借口,来满足自己的内心。

穆嘉言看着身后地板上隐约可见的水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都没看到……”

蒋星泽拿过她脖子上的毛巾,盘腿坐在沙发上,动作轻柔地帮她擦着头发。

穆嘉言感受着他手下的温柔,沉默着。

“好了,给!”蒋星泽从她身后递给了穆嘉言毛巾。

穆嘉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那我先回房间了。”

“脚!创可贴还没贴,你忘了?”蒋星泽提醒道。

“哦……”

她差点就忘记了。

穆嘉言重新坐回了沙发上,打算自己动手,被蒋星泽制止了。

“我来。”

穆嘉言忍不住吐槽,“我这是无手无脚,到了需要被你照顾的地步了吗……”

蒋星泽脸不红气不喘地点头,“嗯,差不多是这个阶段了。”

她无语地扭过头。

蒋星泽做事未免太细致了,贴创可贴之前还帮她消了毒。

他以为这是大伤口吗……

“我可以回房间了吧。”穆嘉言耷拉着身子。

她抬头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

突然间袭来的困意让穆嘉言眼睛发酸直流泪。

蒋星泽特别大度地挥挥手,大发慈悲放她去睡觉了。

看着穆嘉言没精打采地回了房间。

正要出声提醒,而后摇头笑了笑。

算了。

办签证的事情等明天起床的时候再叫她吧。

看她困倦的样子,一定很累了。

蒋星泽也起身收拾了药箱回了卧室。

他刚躺下,就听见敲门声。

起初蒋星泽还以为是穆嘉言,白高兴一场。

当他开门的一瞬间,眼神闪过一抹失望。

没想到他妈妈这么晚了还没睡。

他手扶着门框,揉了揉脑袋,“妈,怎么了?”

蒋妈妈看着他不加修饰的表情,翻了个白眼,低声咒骂道,“臭小子,看到是我你失望了吗?”

然后觉得不解气又用拳头敲了敲他的脑袋。

“妈……”

蒋星泽拖长音节无奈地喊道。

蒋妈妈不不由得感叹,“儿大不由娘啊。”

小时候,蒋星泽总看到爸爸总跟在妈妈身后,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挂在他妈妈身上,他当时还嗤之以鼻,长大后也时常嫌弃他的爸爸。

原来,喜欢一个人,总会想要时时刻刻跟在她身边,连离开一秒都觉得煎熬。

爸爸妈妈相处这么多年了,依然如胶似漆,他们偶尔小打小闹,从没有互相红过脸。

蒋星泽不知道自己是否会像他们那样几十年如一日,但是他会尽力向他们靠拢。

学着爱人,学着忍让。

他对于感情比较死心眼,既然认定了,就不会轻易改变。

将来陪在自己身边的那个人,他希望是穆嘉言,而不是别人。

穆嘉言轻声在厕所唤着蒋星泽,发现门后面没有动静,随即放下了心。

她就怕蒋星泽一直待着不走,让她尴尬。

起身冲了厕所,穆嘉言走出了洗手间。

蒋星泽坐在沙发上眼巴巴地望着她,让穆嘉言一阵恶寒。

她有点接受不了如此多变的蒋星泽,撒娇的他看起来……

怎么说呢,让人忍不住想敲打他的脑袋。

穆嘉言正要说什么,被桌上手机的震动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她看到是护士长的电话,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

护士长的声音听起来让人害怕,像夺命call一样。

毕竟在科室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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