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牧远目不转睛地看着像是被惊到的江晏清,她鼻尖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看起来有些紧张。
“这……这算什么问题?”江晏清不自然地别过眼,微不可见地向后挪了挪。
谌牧远挑眉:“怎么不算?玩不起啊?”
“玩不起?笑话!”江晏清美目一瞪。
“那你倒是说说看?”谌牧远一副鱼儿上钩的表情,继续激将法地问道。
江晏清闻言有些踌躇:“这个……”
谌牧远自恋:“看样子不好说出口啊……莫不是心仪我?”
“这倒没有。”江晏清干脆地否认。
说的谌牧远哑口无言:“不是我难道还有别人?”端的是一脸的委屈和不满。
江晏清有些好笑地看着他多变的表情:“没有。”
她与墨韵离算起来倒也不太熟,自然也不该心仪他。
嗯,没错。
谌牧远闻言喜上眉梢:“当真?”
墨韵离的脸再一次出现在江晏清的眼前,她怔了怔:“当真。”
不知怎的突然有些丧气起来,心里好像不太满意自己这个答案。
“那便好。”谌牧远不甚在意她有些落寞的神情,自顾自地说道。
江晏清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调笑道:“怎么?觉得自己很有信心成为我的心上人?”
此话一出,暧昧的气氛笼罩着两人,偏偏江晏清只认为是朋友间的普通调侃,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但也仅仅是她觉得罢了。
谌牧远听到这句话,神情有些揶揄:“我努力成为你的心上人,你看上去倒是很欢喜?”
“这哪跟哪啊?”江晏清没好气地结束这个话题。
洞外的雨声更大了,啪嗒啪嗒地打在茂密的树叶上,听起来清脆悦耳,比平常听得那些乐曲好听的多。
“看来我们要在这过一个晚上了。”谌牧远虽然这般说道,但却无所谓地耸耸肩。
江晏清敷衍地瞥了一眼洞外:“您这金贵的身子,怕是没睡过除了床外的地方吧?”
“此言差矣。”谌牧远极力为自己正名:“我虽然贵为皇子,但也不像你说的那般闲适安逸。”
虽说是半开玩笑的语气,但浓浓的心酸还是不住地透露了出来。
江晏清叹了口气:“我也就随口一说,你别放在心上。”
两人无言看着地上的火折子越来越暗,越来越暗。
……
“卫将军,这个人怎么处置?”侍卫指着被五花大绑丢在地上的丹紫问道。
卫子歌刚从墨韵离营帐中气冲冲地走出来,又看到这个身份不明地人,不觉得一时胸闷气短,没好气地说道:“关起来,回宫再说。”
“等等!你凭什么要抓我?我做什么了!”丹紫一听要将自己关起来,气愤地质问道。
“带走带走!”一旁的侍卫看着卫子歌脸色不好,心情很糟糕的样子,也不想让这个人触了她的霉头,于是挥手让人把她带走。
丹紫奋力想要挣脱:“你凭什么关我!”
眼珠一转,索性直接躺在地上不肯起来,撒泼起来。
看的卫子歌眉头一皱。
她虽然看起来个子不高,但声音如洪钟般响亮,这么嗷了一嗓子倒是吸引了不少人前来围观,
“这小姑娘看着年纪不大的样子,怎么绑了起来?”有人窃窃私语。
“你没看着卫将军心情不好?”
另一个愤愤不平的声音响起:“原本以为这卫将军刚正不阿,不会迁怒他人,今日一见却是我的误解。”
周围的人越围越多,指指点点起来。
侍卫们一看她这般不配合,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卫子歌。
丹紫一看自己已经在舆论中占了上风,所以更是蛮狠起来:“各位来评评理,我不过是一个猎户的女儿,不慎在山中迷路。”说完又有些挑衅地。
“原本听到有人说话,但我常年在深山也没接触过什么生人,所以就在树后听了他们几句话,想偷偷跟着一道下山罢了,却被他们抓起来一路押到了这。”丹紫情绪酝酿的不错,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方才居然还说想把我押到宫中处置,大伙倒是来评评这个理!”
因着丹紫扎着两个半长的马尾,头发轻轻地垂在胸前,加上水灵灵的大眼睛,年纪看上去格外的小,让人怜爱的紧。
“卫将军,这是?”江晟渊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动静,掀开帐帘出来却看到这一副场景。
卫子歌如今已经沉着脸不说话,身上散发的低气压让人不禁想要退避三舍。
丹紫原先只觉得卫子歌是个侍卫头子,这样一听好像是个很厉害的将军,内心也有些打起了退堂鼓,若是真的惹恼了她,把自己一刀砍了怎么办?
于是也就老老实实地不说话,又一脸委屈巴巴地看向了方才出来的江晟渊。
“子歌,这是怎么回事?”看着卫子歌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觉得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于是改了一个比较亲昵的称呼。
卫子歌冷冷地看着地上的丹紫,若眼神能杀人,丹紫怕早就被千刀万剐了。
还没等卫子歌说话,另一边的墨韵离和谌安叶也闻声出来。
谌安叶不过是想出来打听打听阿远那边有下落了没有,却不想看到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
两人视线交汇,同时愣住。
扶着谌安叶的那个侍女也是同样手一僵。
丹紫?
怎么在这?难不成卫子歌已经知道了他们之间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