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府。

“你说我们就一直在这嗑瓜子?”谌牧远又从盘子里抓了一把五香瓜子,一边嗑着,一边随意问道。

江晏清倒是很平常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打量了一下周围厢房的环境,有些挑剔地说:“这瓜子吃的我口干舌燥,不过这环境倒是不错。”

“我的大小姐,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跟着那个小白脸来这?”谌牧远对她的话极其不赞同地摇摇头。

谌牧远像是恍然大悟般,一拍脑门:“你莫不是看上了刚那小白脸?他是你的姘头?”

江晏清一手瓜子向他脸上扔去:“闭嘴。”

谌牧远笑嘻嘻地躲过去,然后又一本正经地问:“那又不是你的情夫,你干嘛来这?还带着这么个英俊潇洒的我?”

江晏清:......

两个人一言一语间,厢房门被推开。

“招待不周,多有得罪,还望多多包涵。”申辰恪笑了笑,言语中带着淡淡的歉意。

江晏清端着杯子的手一顿,没有抬眸,继续不紧不慢地喝着茶。

“今日让江小姐着急忙慌地前来,还没有好茶好糕点招待,实在是不好意思。”申辰恪温声说道。

江晏清仍是没有搭理,看的一旁的谌牧远很是尴尬,在桌子下用脚踢了踢她。

“踢我做什么?”江晏清美目一瞪,怼的谌牧远无话可说。

申辰恪也不恼,笑盈盈地看向一旁的谌牧远:“谌皇子光临寒舍,老夫有失远迎啊!”

谌牧远笑了笑:“客气了,只是不知道今日把我们带来,所谓何事?”

申辰恪面不改色:“”

“小公子走丢了,申大人不先去找儿子,反而把我们找过来喝茶,是不是有点本末倒置了?”江晏清仍然慢条斯理地喝着那杯茶,语气中尽是嘲讽。

申辰恪没有说话,却见身后的龚远走了进来。

“哟?是你呀小白脸?”谌牧远本来就看他不爽,眼看着他往江晏清枪口上撞,也就顺水推舟了一把。

果不其然江晏清眼眸一抬,冷冷地瞅着那人,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大约他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龚远像是没看到和没听到一般:“不过是小公子走丢,而两位刚好在现场,难免引人猜忌。”

“不过现在良儿还没找到,那就还请两位在这里多等等,喝几杯茶,不着急。”申辰恪勾了勾唇角。

说完两人便转身离开,留下他们两人在房间。

江晏清继续不爽地喝着茶,谌牧远则一脸懵逼地看着紧闭的房门,过了良久他才反应过来。

“就走了?”谌牧远整个人跳了起来,不敢置信地质问道。

江晏清冲他翻了个白眼:“不然你还想怎么样?”

“一句正经话都没说,就走了?那我们晚上难不成就住这?”谌牧远一副我这么圣洁,这个地方会玷污他一般。

“住就住啊,乐得自在。”江晏清没放在心上。

其实她很清楚,自己是被拿出来当挡箭牌了。

若不是觉得这件事情有蹊跷,她早就想办法出去了,只是现在事情还没弄清楚,甚至不知道是谁想要敢拿她当挡箭牌,所以才愿意一直呆在这。

既然那个人想玩,那她就陪她玩。

江晏清觉得有些刺激,兴奋感涌上心头。

谌牧远还在嘀嘀咕咕抱怨着,但她没有看到他虽然嘴上不停,其实眼底一片清明。

大家都懂,都在等。

大厅。

“那你说怎么办!”申夫人着急地直掉眼泪。

申辰恪坐在椅子上长叹了一口气,“你一直念叨,良儿现在也回不来。”

申夫人一听,眉毛一竖:“我至少还念着良儿,哪里像你这个狠心的爹,连自己的儿子都不关心?”语气中满满的指责。

申辰恪按了按眉心:“你这妇人,何必这么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良儿现在生死未卜!你这个做爹的还把不相干的人找回来喝茶!你到底安的什么心!”申夫人怒目圆瞪。

“你不知道其中的难处。”

这件事情实在解释起来很麻烦,申辰恪一语带过。

申夫人冷笑:“你眼里永远只有你的权力,什么都是两害相权取其轻,你什么时候能真正把家放在第一位!这么多年了,你到底有什么放不下的!当年的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又何必再耿耿于怀!”

“够了!”申辰恪像是被戳到什么痛处一般,急冲冲地打断了她的话。

申夫人咄咄逼人:“我说的有假?当年的事情其实也是你无心之失,你这么困着自己走不出来,除了你自己,没有人能帮你!”

“我知道你就是忘不了那个小贱人!但她家的事就算没有你,也照样是一样的结局,你干嘛把所有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申夫人越说越起劲,全然忽视了申辰恪越来越黑的脸。

“我知道了!你果然还是忘不了那个贱人!”

申夫人眼球中全是血丝,几近暴怒。

她平日里是下人眼里识大体,贤惠温柔的夫人,哪里见过这样一般如市井泼妇,更别说这一口一个贱人了。

终于,申辰恪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他气的举起手,对着申夫人的脸就是一巴掌。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在大厅里回荡,申夫人当场愣住,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不相信他真的敢出手打自己。

但脸上火辣辣的刺痛提醒着她,这个巴掌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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