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长风依次介绍过去,他每介绍一人,那人便上前与独孤求败见礼。
纯阳七子除罗长风外,全都口称独孤兄,裴元与冷天峰萧白胭亦如此称呼。
澄如大师最简单,无论年纪大小,辈份高低,只要不是佛门中人,一律称施主或居士。
至于二代弟子与李复,自然是老老实实叫前辈了,李复年龄放在那,二代弟子则是辈份十分明确,他们总不能跟师父一辈吧!
罗长风自不必说,别说他才二十岁,便是六十岁,只要他想娶阿青,那就得叫前辈。
说话间阿飞已经返回,独孤求败所谓的凳子,实则就是一些大树切成的一截截树干。
谷中山洞外有两个茅草棚,一个垒着灶台,作为厨房,另一个则是类似凉亭的功用。
阿飞将那些木墩在茅草棚下放了一圈,独孤求败请众人落座。
分宾主坐下后,谢云流开口道:“今日我等冒昧前来,一则是听闻了江湖中有独孤兄这样一位隐士高人,特来拜访一二,交流武学心得。”
“二则……”谢云流看了看罗长风与阿青,脸上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道:“也是为小师弟与阿青姑娘,不知独孤兄对他们之间的事……意下如何?”
独孤求败微微一笑,道:“对于小儿女的情缘之事,在下的态度是一切随缘,只要阿青她自己喜欢,对方也是好归宿,在下自无意见。”
“所谓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只要长风是真心喜欢阿青,愿意一心一意的对她,爱护她一生一世,在下只会祝福他们。”
众人听了独孤求败的话,不由对他是好感大增,谢云流赞叹道:“好一个‘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想不到独孤兄如此开明,静虚子佩服。”
独孤求败笑了笑,道:“不过话我可得说在前头,在下隐居山林,富贵于我如浮云,钱财于我如粪土,除了这一身武功,身无长物,可拿不出什么嫁妆。”
“呵呵呵呵……”
众人闻言齐声轻笑,李忘生笑道:“独孤兄说笑了,都是江湖儿女,却也无须学那世俗之礼。”
独孤求败颔首道:“玉虚真人此言大善。”
事实上,也确实无须什么嫁妆了,正如独孤求败所说,他所拥有的最珍贵的东西,便是一身武功。
阿青已得他一身武学真传,那独孤九剑便是价值最高的嫁妆。
话说到这,罗长风与阿青的婚事,便算是定下了,至于成亲的日子,倒也无须刻意去定。
毕竟纯阳是道门,二人结双修道侣,跟世俗中人成亲又有不同,在道家宗门之内披红挂彩,那也不像话。
只需阿青跟随罗长风回到纯阳,拜过三清祖师,入了纯阳宗门,事情便算是成了。
最大的障碍原本在独孤求败这,可他的开明,却让这障碍消失无踪,可算是皆大欢喜。
又闲聊了片刻后,祁进忽然开口道:“独孤兄,贫道曾有幸见识了阿青姑娘的独孤九剑,对其十分感兴趣,却一直没机会亲身体会,不知可否讨教一二。”
独孤求败闻言微笑道:“有何不可?阿飞已尽得我独孤九剑真传,便由他与紫虚真人切磋一二吧!”
祁进精神一振,起身对阿飞打了个稽首,道:“如此,便请沈兄指教了。”
阿飞起身,抱拳还了一礼,道:“不敢,紫虚真人请。”
“请。”
两人往茅草棚外行去,其他人也全都兴致盎然的起身走出茅草棚,站成一排,强势围观。
祁进没有使用自己的殛罪,而是借用了洛风的长剑,殛罪是杀生之剑,他从不用来切磋,殛罪一出,必见血而回,与敌不死不休。
阿飞的青锋剑依旧插在腰间,他可没有背剑的习惯,见祁进在自己身前丈外站定,长剑指地,他的手也搭上了剑柄。
“锵昂昂昂……”
青锋剑出鞘,剑吟绵绵不绝,宛似龙吟虎啸,刹那间青芒耀眼。
祁进忍不住赞道:“好剑。”
阿飞淡然道:“是好剑,真人请。”
祁进也不客气,手腕一转,手中长剑已然递了出去,剑光三现,蓝芒闪烁间,一招三环套月攻向阿飞。
阿飞神色不变,身形一动,青芒弥散之间,不闪不避,一剑对着面前蓝色剑芒之中刺了过去。
独孤九剑料敌机先,后发先至,招招进逼,只攻不守,面对敌人的招式,所求者乃是破去招式,而非闪避抵挡,再图反击。
避开招式,只会让对手顺畅变招,打出自己的节奏,连绵不绝的施展出自己的后招。
可招式一旦被破,进攻节奏受阻,招式必然散乱,那破绽就太大了,如中途变招,就会陷入每一招都无法尽展,招式更加散乱的境地。
便如此时,阿飞一剑刺出,祁进与周围围观的纯阳七子,皆是面色一肃,因为他这一剑刺向之处,正是三环套月的破绽所在。
祁进只得变招,他的纯阳剑诀早已练得精熟,长剑一转,招式已变为剑冲阴阳。
剑气侵机,阴阳逆转,祁进手中长剑幻出道道剑影,剑光飞泄如流星。
阿飞依旧没有抵挡,身随剑走,手腕翻转,青锋剑划过一道诡异的轨迹,竟以一种几乎不可能的角度刺出一剑。
这一剑来势迅捷,如光似电,轨迹变幻莫测。
祁进身前的剑光密集如流星,却根本碰不到阿飞的剑,若不变招,阿飞这一剑便会直入他剑势阴阳逆转的关键节点。
阿飞这一剑刺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