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带十个人去见乌勒鲁鸿?”一路上,后卿始终没停下叨唠,哪怕已经到了目的地,还在不停重复同样的话题:“你这不是去表态,而是去送死。”
独孤绾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快被他唠叨炸了:“我自然是有十全十的把握,才会这么决定的。”
后卿不以为然:“你不会以为,他还念着旧情,所以不会伤害你。”
她脸色一沉,“后卿,你是不是觉得,自己长大了,我就没办法再惩罚你了?”
此话一落,后卿立刻身形一飘,离她三丈远:“我只是好心提醒你而已,干嘛恼羞成怒。”
她冷哼:“少废话,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决断,保证能够全身而退。”
“你拿什么保证?”
她斜睨过来,后卿又朝后退了几步,“想知道?很简单,马上就能为你揭晓。”
“什么?”他又惊呼起来:“你不会现在就……就打算去见乌勒鲁鸿吧?”
她微微一笑,赞道:“不错不错,很聪明嘛。”
后卿瞪大眼睛:“我的,你真的疯了。”
她轻轻敲了敲身侧的墨邪刀:“走吧,你既然我疯了,那我就疯给你看。”
乌勒鲁鸿的大帐,位于整个乌金大军的最中央,周围设有层层警戒,敌人想要突破,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他却总在做着某种奇怪的设想,或许,真会有个人,无视这重重戒备,只为了来见自己一面。
当然,就算是真的,那饶都来,她的到来,也不会是叙旧。
至于是什么,这正是他所期待的事情。
桌上的烛火忽而暗了一瞬,当再次明亮起来后,他的颈边,多了一截冰冷的利龋
一般人遇到慈情况,定会魂飞魄散,紧张恐惧,但他却轻轻笑了,笑得很是开怀,像是一桩心愿终于实现的孩童。
“我就知道,你会来。”
“不怕我杀了你?”
他道:“你若真有杀心,此刻我的项上人头,早已不保。”
她也浅浅一笑,语气柔和了不少,但搁在他颈项的刀刃,依旧没有收回:“我本以为,我们再次见面,会是战场之上。”
“这个约定,马上就会实现了。”在他看来,她既然特意来见他,就是为了这件事。
“如果我,我反悔了呢?”
他眉心一蹙,一时间没有理解她的意思:“我不认为,你是个会反悔的人。”
“那是你认为。”手中刀锋,擦着他的脖颈,一点一点移开:“事实上,我的确反悔了。”
他猛地转过身来,即便她手中的刀,还未完全撤下:“战秋凰,你要做临阵脱逃的懦夫?”
她盯着他因为过于激动,而被割裂出血痕的脖颈,淡声道:“你我临阵脱逃也好,知难而退也好,总之,我们不会在战场上见面了。”
转身,在他伸手抓向自己的时候,猛地闪身,移到帐门前,“我知道,你放言要杀光丰州的百姓,不过是为了激我现身,并非真打算如此,所以,即便我不亲自与你交战,我也会从头到尾观战到底。”完,又补充了一句:“御华铮,会是一个很好的对手,他会比他的凰儿姐姐,更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