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卓展立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似乎已不再是一桩单纯的少女失踪案了,而申金茶和她的父亲申亥,也未必是他们最初怀疑的凶手,看来,整个事件都要重新思考了。
思忖片刻,卓展抬头继续问道:“小姑娘,金茶有跟你说腊月初三去见她那位义兄是在哪里吗?”
“山神庙。”
卓展他们告别了猎户家的少女,便顺着傍山小路上到了山顶,来到了少女说的那个山神庙。
虽然昨天祁同渊已经来过一次了,并说没什么发现,但是卓展还是来亲自看看才放心。
山神庙跟祁同渊描述的一样,除了满地那些不知道是什么人的乱七八糟的脚印,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但卓展的目光一下子被后堂那张巫徒用的木床给吸引了,木床上铺着的草席虽破旧,但上面却很是光洁,并未有多少灰尘,像是不久前刚有人睡过一样。
眼尖的段越一下子看到草席边缘挂着的一条明黄色的丝线,卓展小心翼翼地把丝线取下,感觉这很像金茶平时穿的那件黄衫的颜色,便用汗巾细致地包起收好。
卓展又蹲下查看了木床的下面,木床底下的地砖上积了厚厚一层灰,但却有一对不大的小脚印以及膝盖跪在上面的扫痕。
黄线、睡过的床、床下的小脚印……看来这里应该就是悬铃失踪的第一现场了。
卓展他们从山神庙匆匆赶回祁府时,祁同渊和祁昊正在后院石亭中严肃讨论着什么事情。
见卓展他们回来,二人神色紧张地迎了过去。并未做寒暄,祁同渊便直接示意祁昊将白天打探到的情况告诉给卓展。
祁昊点头应了应,肃容看向卓展:“卓展,今日我在军中查到,那铁匠的儿子巴孥正是在中将军申亥麾下的骑兵营效力,那老铁匠多半是为了儿子的前途,或是受曾将军威胁,才揽下杀害我妹妹的罪责,替申家父女背了锅。”
“背锅,替谁背锅?申亥将军,还是申金茶?”卓展面色凝重,肃容地摇了摇头,“祁昊兄,祁将军,看来我们的调查方向要变一变了,那铁匠也许并不是在单纯的给申家父女顶罪,这其中,另有内情。”
“卓兄弟,此话怎讲?”祁同渊怛然失色,赶忙上前问道。
卓展定了定气,便将下午从那猎户少女处得知的消息,以及去山神庙查到的蛛丝马迹全部告知给祁同渊和祁昊。
听完卓展叙述的祁同渊和祁昊相顾无言,面色暗沉,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给搞懵了。
卓展看了看神色惶措的父子二人,冷静地说道:“申家父女虽然不一定是悬铃遇害事件的真凶,但肯定脱不了干系,所以,申家父女那边,还是目前我们最重要的突破口。”
“卓兄弟,你的意思是,咱们现在就去找申亥和申金茶对质去?”祁同渊急切地问道。
“不,申将军做了那么多准备,必不会那么轻易认罪。”卓展沉吟道。
“那我们该怎么办?”祁昊蹙眉问道。
“直接去找封主,审巴孥。”卓展眸若寒星,掷地有声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