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角木蛟眼神微微一凝,一掌就要劈在了空处,他心中一惊,下意识的一个念头在脑海一闪。
这妖孽的目的从一开始就不是我,她是为了晃过我们,好直入斗牛宫!
镇守斗牛宫乃是二十八宿的职责所在,天规森严,若是有生人未奉旨意,擅自闯入,二十八宿皆需被重处!
但此时,在一惊之后,角木蛟反而微松了一口气,情绪依旧是紧绷着在,心里似乎如常却又隐隐的有一些不一样了。
闯了就闯入了吧。
如此也好,好歹我等不必再硬撑着和她在拼下去了。
这念头只一闪,旋便被深深封禁。
覆海的身子飘过。
角木蛟的掌缘依稀间像是略略上挑了一瞬,旋便又被按下,像是招式用老再转不过来般。
一掌劈下,落在了空处。
而在这一股法力宣泄出,角木蛟便觉的身上的气息一弱,虽合体秘技的状态仍未退出,但气机却已经开始发散,他立时便明白了,除了自己,其他六个也有了相似的想法。
职责重要,又怎大的过性命?
去吧。
要进去就赶紧进去!
眼角的余光一瞥,覆海的身形又被纳入了视野,然后——
蓦地。
角木蛟瞳孔骤然一缩。
不好!
视线里,那一道妖影腾空,却忽的略略的转了一下头,嘴角像是勾了下,是在……
笑?
中计了!
倏的,角木蛟转身,手腕翻转,法力飞快的汇聚往掌心。
但——
已经晚了……
结局从最开始便已注定。
角木蛟选择衔尾追击,而是空耗了一掌的法力,此刻接连而来,他再想要出掌,却已经来不及了。
“砰!”
手掌才递出一半,闷声便响起了——
法力打击在肉躯上的声音。
“啊……”
一声惨呼,急促而又短暂。
是女声。
身体里的力量一瞬间被抽空,角木蛟递掌到一半,身子猛一个踉跄,法力褪去……
“吟!”
夜色中,青色的龙影一闪,旋即破裂,隐约一声悲鸣。
漫天的青色光影散落。
光影中,一道人影飞出,再重重的摔到地上,生机褪去,她样子飞快的蜕化,显出原型,一只头像兔头的骏马——
房日兔!
生命已经逝去,她眼眸中残留的是眷恋还有不可置信。
“你……”
角木蛟咬紧了牙。
法力修行抵达一定的程度之后,自然会对外界产生一种敏感,即是所谓的心血来潮。
在覆海掠起的那一刹,角木蛟确实是没感觉到危险。
她确实只是打算虚晃一招试探,至少,再那一刻是的,可是为何——
“我讨厌兔子!”
冰冷冷的声音响起,像是看穿了角木蛟的心思,又像是自言自语,覆海道,她眼神在房月兔那张形似兔头的脑袋上停留一瞬,旋即挥掌——
拍下!
角木蛟闭上了眼睛。
“砰!”
耳畔一声巨响,但预料中的死亡却没有来到。
狂暴的法力四溢,打在脸上吹的生疼。
“走!”
覆海不再犹豫,借着纷飞溢散的法力,她身形自然的掠起,从角木蛟头顶飞出过,直掠向敖睺。
“……”
不易察觉的敖睺的眼神微微一闪。
洁白如玉的手掌探来,他略一犹豫,终究还是没有躲闪。
“刷!”
覆海一把拉住敖睺,身后的攻击跟着衔尾追到,她身前的空间,却又一次波动。
波纹中,覆海一头扎进。
“砰!”
追来的那道法力打在了空处。
“破禁符?”
惊讶的声音跟着响起。
“井木轩,你们为何来的这样晚?”
角木蛟开口,压抑的声音中全是忿忿。
空气里,火红色的一片,凄凄迷迷的看不正切。
刷!
法力一滞,这火红落下,朦胧间,为首者似是挥了挥手,火雾褪去,七道人影显了出来——
南方朱雀七宿。
井木轩不言。
只偏头,朝着自己身后那六个看了一眼,眼神的落点,没有明显焦距,旋便又看向了地上的房日兔尸身。
二十八宿多出于截教。
凌霄殿前,警钟已经响过,再加上有妖在此时强闯斗牛宫……
是来晚了。
也是不想来。
随着凌霄殿前那响彻的钟声,心已经乱了……
……
刷!
刷!刷!
法力破空的声音接连响起。
北方七宿,西方七宿……
姗姗来迟……
……
南天门。
禁制如狂风中的怒涛般起伏,在南天门崩塌的前一瞬,“砰”的一声炸开,万点金光四溢,直到南天门完全崩溃,这金光也还剩下几许,没有挥发殆尽,就如三月里的柳絮一般,在空气中游曳,如丝如缕……
“哈哈!”
牛魔王纵声狂笑,法身矗立在天门之下,
“玉帝,出来!”
牛魔王高声道,声音在法力的加持下遍传了整个第一层天界,无数宫苑殿宇被激的沙沙作响。
“出来受死!”
庞大的法身掠起,只一下便越过那摊废墟,携着刚刚踏破南天门的气势,闯进了第一层天界。
五大妖王在侧,紧紧跟随!
“呼!”
劲风呼啸,空气中虚幻的庞大夔牛虚影一闪,庞大的脚掌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