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司衣闻言对赵晴若道:“请教二字臣不敢当。能为郡主解惑是臣的荣幸。请问郡主是什么绣品?”
“这个……”赵晴若顿了顿,抬手拦下要呈上绣图的竹容,对纪司衣道:“我看纪司衣还有事要忙,今日就算了吧,我改日再来。”
“多谢郡主体谅。”纪司衣没想到赵晴若会这样说,对她露出一个感激的笑,道:“改日臣必定亲自登门,为郡主解惑。”
赵晴若笑着点点头,又向柳濛谢过,便回去了。
出尚宫局时,赵晴若回头望了一眼。虽为学到绣法,但今日可真没白来一趟。这尚宫局真是个有趣的地方。
……
转眼二月,春已近。
赵晴若正在屋内绣着花蕊,便听于慎进了屋。
“奴刚才从御花园经过,瞧见了一件事儿。”
赵晴若看着他莫名兴奋的模样,问道:“什么事?”
于慎回道:“方才在御花园,良昭仪和罗昭仪为了那最后一只还开着的梅花吵起来了。”
于慎知道赵晴若近来常关注着这些个事,便留神打听,今日遇见了,便急忙和赵晴若说了。
“两人都想将那花枝捡回去做个插瓶,便谁也不让着谁。之后罗昭仪说不要了,要让给良昭仪,说良昭仪正像那花,抓着最后的时机绽放。良昭仪便生气了,不让罗昭仪走,说罗昭仪就是靠踩她着媚惑主上才封的昭仪……就这样在御花园里拌起嘴来了。”
“没想到皇上正好路过,二人便又闹到了皇上跟前,皇上被她俩你一句我一句地吵烦了,便都斥责了一通,还都罚了禁足”
良昭仪和刚刚封了昭仪的罗美人自上元宴撞了歌舞的事情后,就一直不太对付,经常遇见了就拌嘴。不过这次在大庭广众之下,还闹到了祁谨跟前,是有些过头了。
竹容听完了于慎的话,道:“皇上都禁足了,该是真的生气了。不过良昭仪和罗昭仪最近一直是盛宠在身,向来也不会禁多久。”
赵晴若听完笑了笑,摇摇头,继续绣她的花。但是听到竹容的那句那句盛宠在身,她突然想起了施嫔之前在御花园和她说的那番话,轻蹙着眉停了绣针。
普通的鸟儿并不能做些什么,但若是成了凤……
晚时,祁谨在承乾宫的书房内处理完了政务,看着暗下去了的天色,捏了捏眉头。
他身边伺候的江运兴开门进来,端上一碗参汤。
“皇上休息会儿,喝碗参汤吧。”
祁谨接过喝了一口,温汤暖了胃,也舒了心。
“你倒是有心。”
江运兴低头道:“奴可不敢受这句话。这是施嫔娘娘刚刚命人送来的。”
祁谨挑了挑眉,施嫔最近倒是经常送些汤品糕点来。
他也许久没去看她了。
“一会儿,摆驾吧。”
中,施嫔正在灯下绣着鞋底,就听门外有人通报说圣驾到了。
她慌忙起身去迎,就见祁谨掀了帘子进来。
“皇上怎么来了?”
“朕来看看你。”祁谨落座道。
施嫔笑了笑,赶紧吩咐人上茶,灯下她一身湖蓝衣裙衬得人儿温柔娴静。
祁谨喝了一口茶,发现正是自己喜欢的玉露娇,有些讶异地问道:“朕记得你不爱喝茶,怎么备着这个?”
“妾不知道皇上什么时候会来,怕皇上来了喝不到热茶,便常备着。”
祁谨放下茶碗,看着眼前笑得有些娇羞的施嫔。
她从来细心又安静,不争不闹,除了之前滑胎的事情,从未在他面前大声说过话。
而之前滑胎一事,他对她总有些愧疚。
“晚了,伺候朕休息吧。”
夜暗了下来,此刻,红烛帐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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