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恶心什么,人家都不嫌恶心,你却在这里恶心,永远别理赵玉成就行了,也别让孩子认他这丢人的爹,你把立生教好了,就比什么都强。”
吴小玉和佟氏劝了半天,才把吴小莲劝得打消了主意,抱着孩子回家去了。
她走了之后何美凤小声说道:“难怪小莲生气,要是我也会气死,赵玉成这是干的什么事儿,放着好好的媳妇孩子不要,非娶一个窑姐儿,听说窑姐都不能生孩子,他是不想传宗接代了?”
佟氏说道:“他不是还想着这边有一个呢么,儿子别人给养他,他就可劲耍呗,以后孩子大了接回去,他照样有后!”
“那他可是想得美,除非立生是傻子,不然听说他爹干的这些事之后,会回去养他就怪了!”
吴小玉说道:“算了,还是别说他们这些闹心事儿了,说说咱自家吧,我是天听大舅母说,想给春芳和何生定日子呢,她跟何大娘说了没?”
何美凤奇怪道:“我不知道啊,我没听我娘说。”
佟氏说道:“我这不是正打算去找你娘么,你大舅母也跟我说了,说让她俩成完亲,根生住过来就盖房子,不然等到秋的话,一年就又过去了。”
何美凤道:“可是先盖完房子再成亲不也一样,根生现在也不是不帮他家。”
“那住在两个地方也不方便,早上来晚上走的。”
“那你这就去吧,让小玉去看孩子,咱家这么多人呢,又不是非让你们干活儿。”
吴小玉把天来接过来,说道:“娘你这就去吧,人家成亲的大事儿,别耽误了。”
佟氏往身上看了看,似乎不用换衣服,就这样走了。
她走了之后,何美凤对吴小玉说道:“小玉,我让安良毓拢账呢,看这些日子赚了多少,再对一对钱数,你去看看吧,跟他一起算一算。”
从前这些事,都是吴小玉和何美凤俩人一起算的,吴小玉还行,何美凤算着很吃力,现在有了安良毓,便把一切都交给他,只是也不能完全信任,自家人还是要核对一下。
吴小玉干不了别的,正好做这事,便让松子儿陪着她,到安良毓的屋里去对账。
安良毓虽然是个书生,但到底是男子,也算挺坚强,才养了半个多月,便完全不用别人照顾了,在屋里还能正常做事。
他这屋还没搭炕,仍旧住的板铺,不过何美凤倒是给他弄了个不错的桌子,带抽屉的,放在板铺边上,两边还放了凳子,给他架腿的。
吴小玉和松子儿进来的时候,他正把腿平放在凳子上,坐在桌边算账。
窗子开着,外面人的说话声他都能听见,知道吴小玉是来对账的,想把腿拿开给吴小玉让地方坐。
吴小玉连忙道:“你不用动,我坐这边就行了,我就是看几眼,你算就行。”
安良毓便没动,把自己算完的账薄给吴小玉看。
吴小玉把天来交给松子儿抱着,自己翻开账薄瞅,一看安良毓做的账目,是比自己和嫂子记得清楚多了,日期都规规整整地排在一边,每天都收了谁的,收了什么药、几斤几两,付了多少银子,这一天每种药同共收了多少,同共用了多少银子,然后每天加下来,一共支了多少,这期间又去卖了几次干药、药的品种和重量、卖出来的金额也都记了,所有账目都清清楚楚,看得出做得十分用心,而且也很专业。
吴小玉看得连连点头,说道:“到底是读书人,记得就是比我们们真切,不像我和嫂弄得乱糟糟的。”
安良毓没出声,仍旧在算他的账。
吴小玉以为他还对自己和哥嫂有抵触情绪,抬头向他看来,却见他只是专心写账,神情很平静,没有反感的意思。
想着他可能只是不喜欢说话,所以才对自己的称赞没有表示。
不过这一仔细看,竟然看出,这安良毓收拾得干净之后,不知哪里,竟然与赵玉成有点相似,但却是那种顺眼的相似,不是内里的气质。
想了一下,或许都是长得有点秀气吧,但赵玉成的气质油滑得瑟,安良毓却内敛沉静,再加上长得好,才让人看着舒服。
这才明白,难怪吴小莲会对他格外注意,原来他身上有赵玉成的影子,看来吴小莲就喜欢这种样貌的男子。
她忍不住问道:“安先生今年多大了?你该不会已经有了妻室吧?”
安良毓是被买来的死契仆人,正常来说地位十分低下,就算吴家没这说法,别人也都是直呼他的名字,吴小玉叫他“先生”,安良毓有点宠辱若惊,意外地向她看一眼,又觉得不应该,连忙收回目光,说道:“姑奶奶叫我名字就可以了,称不起先生,我从前父母健在的时候,确实给我定过亲事,可是后来父亲过世,母亲生病,家道中落,那边便悔婚了,之后一心照顾母亲,便没再定过亲!母过世之后,家中已经一贫如洗,根本不可能定亲了,我便想先考取功名。”
吴小玉真是意外,看安良毓的年纪,应该和大哥差不多,而且挺好个人,到这岁数没成亲,实属意外,要是真能成全他和吴小莲,倒也不错。
只是凭两个人比较一下,小莲还真配不上人家,小莲的性格不好,还带着个孩子,和赵家牵扯不清,安良毓能不能看上她真两说。
她一边对账,一边想些有的没的,直到中午把账目对完,发现一点错误没有,安良毓并没有用账目报复谁的想法,做得很是用心,或许也真觉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