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小玉心想,今天不一定回来?他明天后天能不能回来都两说,要查清一桩案子,岂是那么容易的。
她说道:“他去办点我家的事,没什么要紧的,怎么,你这边忙不过来?要不一会我把张武叫来,家里没多少活儿。”
吴大山道:“没事,不用他,我这不是也有人了么,我就是奇怪,你们俩怎么回事,咋好像背着我们干啥呢。”
吴小玉道:“你先忙你的吧,回头再跟你说。”
吴大山有点懵,应了一声:“哦,那你进屋吧,娘和你嫂子都在正屋里。”
吴小玉抱着天来进了正屋。
佟氏正和何美凤一起摆弄床上的木板,正正也想伸手帮忙,却被一次一次地推开。
果然佟氏见到吴小玉也问:“铁辰干啥去了?咱又进城了,你昨天差啥东西没买?”
吴小玉这才说道:“不是差东西,是办事去了,我被绑架的事有点眉目,他又去查了,说查清了会给我们娘俩出气,也不知道他到底想怎么办。”
佟氏吓一跳:“哎呀!这小子,不声不响的咋去办这事了,都没听你俩说,还瞒着我是咋的!”
“瞒你干什么,就是家里人多,不想他们这就知道,我哥刚才还问呢,我没告诉他,回头你跟他说吧,对了,你家那个受伤的仆人怎么样了,好点没有?早上我看我哥还挺高兴的,没再生气吧。”
佟氏说道:“生啥气,今天一早,人家就朝你嫂子要账本,帮忙清点账目呢,你哥瞅人家躺着不动都有用,心情就好了。”
吴小玉气乐:“这人,可真成做生意的了,见人有用就高兴,没用就生气,一点亏也不吃。”
佟氏也道:“可不是,这死小子,让我把他给骂了,别学的像老赵家那伙人似的没心没肺!挣钱是好,也不能因为挣钱没了良心!咱家又不是没过过穷日子,现在都熬过来了,要吃有吃,要喝有喝,大房子盖起来了,还那么计较干什么!”
何美凤也道:“就是,就得娘骂他,不然他尾巴都翘上天了!”
见她们婆媳一条心,一起数落哥哥,吴小玉又劝:“你们也别怪我哥,我哥未必是心眼小,他就也是为家里着想,担心安良毓不是好人,给家里带来什么麻烦,他从小就胆子小,还是娘说的。”
佟氏说道:“那倒是,你哥胆子是小,不像别人那么爱打架,要像我那傻大胆的姑爷似的,得给我惹多少祸,不把全村孩子打遍才怪!”
吴小玉干笑不说话,她听季铁辰说过,小时候跟经常和村里的孩子打架,动不动就被他爹揍。
不说她在家里闲逛,再说季铁辰,带着吕青赶到城里,先让吕青带他到那个货郎的家去看。
吕青把他带到那个等吴小玉的街口,也告诉他,就是那边第二家,问他是直接过去还是怎么样。
季铁辰觉得两人牵马进去不好,便让他牵着马在这边等着,自己进去望风。
来到货郎家的门口,还担心货郎不在家,出去卖货,可是进来听了听,那家伙在家里叮叮当当,不知在搞什么。
他不敢去,一直在门口盯着也不好。
知道货郎要是出门,肯定是往这边走,不会在周围这片邻居中卖货,他便又出来,跟吕青一起到对面的茶摊边,把马拴上,要了两碗茶坐下慢慢喝,假装在歇脚,盯着这边。
过了一阵子,货郎竟然挑着担子从巷子里出来了。
看到他担子上挂的一大串削皮刀他才知道,刚才这家伙肯定是在鼓捣这东西。
他向这边走,季铁辰不让吕青瞅,自己当成闲看,打量这货郎。
他不像吴小玉,只是看到画像,和听自己的复述那个叫老吴绑匪的话,他可是亲耳听老吴描述过接头人模样的。
他也越看越觉得像。
见这货郎巴马上要过去了,他小声吩咐吕青:“你牵马在后面跟着,我到他家里去看看。”
吕青说道:“老爷,你一个人去他家能行么,别中了埋伏。”
季铁辰道:“我会小心的,没事,你放心跟他就行了,一会儿我就去找你。”
吕青便起身去跟踪,季铁辰交完茶钱,让店家帮忙看一眼马,他进巷子再次来到货郎家门口。
这回院子里没声音了,再敲敲门,也听不到有人答应。
他两边看了一下,不见有人注意这里,便伸手扒住墙头,吊起身子向里面看。
院子里收拾得还挺干净,只有个石墩和扫把在外面,其他东西都收拾到屋里去了。
季铁辰双手用力,腾地便翻了进来。
进来先在院子里窥探一番,没有什么收获,又抽出匕首小心地拔窗子的插销。
他虽然不是江湖人,但对这些都懂,从前当探子的时候,也用过这些技能。
很快把窗子打开,见屋内果然没人,便小心地进来。
这货郎别的不说,一个人住,把家里收拾得还挺整洁,不像其他光棍似的,弄得屋子跟猪窝一样。
一个经常外出的人,家里不会留什么珍贵的东西。
季铁辰见他连箱子都没锁,知道肯定没有有用的东西在里面,便里外屋地寻找。
看能不能得到一些线索。
这货郎显然本身不做那些绑架勒索的事情,家里除去劈柴的斧子、切菜的刀,没有一件能算是凶器的东西。
找了半天,他忽然把注意力放在墙角的一个竹篓上。
这个竹篓是这货郎装卖不完的货物的,里面的东西基本都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