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古没多说,只是多看了佟喜贵一眼,朝他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又对季铁辰说道:“这样大的何首乌,确实稀世罕见,这个价格,也不能我们说多少就是多少,你们可曾打扣过,想要多少钱一两?”
这么大的东西,他还是按两计算,看得出态度之谨慎。
季铁辰又看了看佟喜贵,说道:“我们没想到有采这么多,打听也只是打听过普通何首乌的价钱,至于这种上了年分,品质好的,我们确实不知道价钱。”
佟喜贵听完没出声,却在心里琢磨,觉得季铁辰太实在了,怎么能直接跟对方说不知道价钱呢,卖这种珍稀的东西,就应该坐地起价才对,要得越高赵好,让对方还价,能卡住一文是一文,这样才不至于吃亏。
季铁辰却不像他那样想。
他与张平古和张大管事接触过几次,知道这两人做生意也踏实,一分价钱一分货,从来不弄虚作假,也不克扣别人一分,而且张平古还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对自己十分客气,轻易不敢糊弄,所以才实言相告。
张平古听完说道:“哦,季将军和这位老哥不知道和价格,还有点难办,我们给出价格,你们不确定是否合理,搞不好心里有想法……”
季铁辰笑道:“张大掌柜和张管事想多了,我们来往这么长时间,二位的人品我们清楚,二位做生意向来公道,但凡给出价格,就不会亏待我们,我们不会有什么想法。”
吴大山也道:“是啊,这都认识一年来的了,张氏药行从来没因为价钱跟哪个药贩子犯过口舌,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张平古似乎是感觉到佟喜贵有些担心,又转头问他:“这位老哥呢?是否也信得着我们?”
佟喜贵只能顺着季铁辰和吴大山说道:“你们和铁辰、大山都熟,我当然信得着,我是他们的大舅,铁辰的岳母、大山的娘,是我亲妹子,那边的小玉是我的亲侄女,我们都是一家人,他们点头的事,我就同意。”
说着的时候他还在想家里丢的那六个何首乌,不知丢的是多大的,如果都是最大的,那损失也不少,不管到底被谁偷了,都得自己负责,损失一大笔钱,早知道边样,不如把药都放在季铁辰家了,这小子有本事,一般人不敢惹他,人家放的药,不那年死守着,都一个不缺,倒是自己,一大家子盯着,还是缺了。
说着话几人坐下,吴小玉泡了茶地来,让几人喝着茶商量价格,然后她就出屋做饭去了。
何美凤伤着,佟氏要在家时看孩子,照顾儿媳,不能过来帮忙,连看热闹都没来。
原本能指上的张氏和佟春芳,又因为丢何首乌的事回家去了,中午饭可能只剩自己一个人做,要早点动手才行。
她做着饭,张文秀到外屋看了一眼,见到只有她一个人忙活,还是个孕妇,便过来给她帮忙。
这姑娘十分能干,虽然住在城里,可是什么活计都能拿得起来,点火切菜,做起来都算熟练,而且还不认生,给吴小玉帮忙,像认识了很久一样,一边做事一边说话,很是随意自然。
吴小玉看着她的样子,又在心里叹气,如果哥哥没成亲的话,要说娶这姑娘,自己一百个赞成,性格似乎真比嫂子好,一看就嫂子通情达理,更有人情味儿。
可毕竟现在哥哥已经成亲了,孩子都那么大了,如果再出状况,肯定要闹得全家不宁,而且嫂子现在这么卖力过日子,对娘也算过得去,还进门就生了个大胖小子,一点错处都挑不出来,哥哥哪有理由再娶一个呢?
想着她继续和张文秀聊天:“文秀姑娘多大了?看你的样子,可能和我差不多吧?”
张文秀说道:“我今天十七了,你多大?”
吴小玉说道:“那你比我还大一点,我过完年十七,不过我都快当妈了,嫁人太早了。”
张文秀说道:“不早,十五岁嫁人很正常,十七岁正好当娘,是我成亲太晚了,我娘前两年去世,我想在家里多陪我爹几年,不然可能也定亲了。”
吴小玉道:“哦,那你到现在还没定亲事?”
张文秀说道:“本来要定了,可是我娘突然病重,那边还着急成亲,我就让我爹给退了,之后跟我爹到襄南县来,就没再定亲。”
“哦,你家不是本地的?我听着你的口音,和我们差不多。”
“不是本发,不过也是彦宁府的,我爹开个小药铺,这次我大伯到这边来收药,才让我爹关了药铺,来给他当管事,我怕我爹没人照顾,就也跟来了。”
吴小玉听着,这姑娘也是一片孝心,为了照顾父亲,亲事都不要了,跟父亲出来抛头露面的做生意,可见人品确实不错。
她惋惜地说道:“那你这样跟着你爹,不是把婚事都耽误了,要是在家里安安稳稳的还行,陪你爹几年,待他适应了,或者再寻到合适的人,你就出嫁,但是在外面做生意,哪那么容易遇到相当的小伙子。”
张文秀也有点发愁,小声说道:“我爹恐怕不会再不娶了,他心里只有我娘,说我娘去了,他也活不几年,等我成了亲,他就去找我娘,所以我才不敢出嫁,生握他一个人真想不开。”
吴小玉没想到,那位看起来谨小慎微的张大管事,竟然还是位痴情人,竟然有随亡妻而去的想法,想必他的妻子也是个温柔体贴的人。
难怪张文秀性格好,与父母有很大关系。
她叹气说道:“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