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客气地说道:“不用麻烦傅员外亲自去,你把那位药商的住处告诉我们,我们去找他就是了。”
她知道襄南县药贩子不多,那药商要收的量还大,自己只要去了,就一定能和他联系上,成为他的供货商,所以没必要让傅太和跟着,不然被季铁辰知道了,心里又要别扭了。
她不想让傅太和跟着,傅太和却偏偏想去,说道:“没关系,反正我也没事,打算去访友,那就换成访这位朋友也一样,还顺便给他带了财路,想必他也会感谢我。”
吴小玉有点尴尬,跟他一起去了,寒喧客套的,自己又不好意思讲价,然后还欠很大人情似的,其实根本没多大事,就是打听一下药商的住处而已。
可是看眼下的情况,不让他着,又太扫他面子。
想了想,她有了主意,转身对伍凤仙说道:“姐姐,我们若是随傅员外去的话,可能时间会久,如果你们实在着急,那就先在这条街上买东西吧,不走太远就行,若是遇到意外,就报傅员外的名字,肯定没人敢欺负姐姐!”
伍凤仙有点奇怪,刚才还死活让自己跟着,现在又说让自己和奶娘留下来,这女人到底搞什么鬼?
她思忖的时候,傅太和已经发问了,说道:“原来你们还要办别的事?不知这是哪家的小姐,感觉不像我们襄南县人氏?”
他早就想打听伍凤仙的来历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现在吴小玉和伍凤仙说话,他正好能插话,便状似无意地问道。
吴小玉就等他问呢,听了说道:“傅员外,这位小姐是铁辰上峰,伍大将军伍连洲的千金,到我家来作客的!”
她可没说伍连洲已经过世了,说了的话,傅太和立刻分出轻重,对伍凤仙就不那么重视了。
果然,她说完了,傅太和的眼睛立刻亮起来,连忙客气地揖了一下,说道:“原来是伍大将军之女,失礼、失礼!”
伍凤仙虽然不认识这人,但是对方施礼,她也只能还礼,说道:“员外客气了,小女子只是仰仗父亲之名而已。”
傅太和连忙接着又问:“不知伍小姐要买什么东西,我可以让下人代劳,就不必小姐亲自劳神了。”
伍凤仙疏离地说道:“多谢员外了,我要买一张琴,下人肯定买不好,还是我自己去吧。”
傅太和有些意外,说道:“买琴的话,下人确实买不好,只是整个襄南县,琴行也只有一家,在崇文巷那边,很不好找,而且陌生人去了,价格肯定会高得离谱,我倒也认识那家的老板,并不是很熟,但真去的话,肯定也会给我面子……”
他说着又看向吴小玉,似乎想陪吴小玉去卖药,又想帮伍凤仙买琴,有些为难。
吴小玉暗笑,伍凤仙说买什么不好,偏说买琴这茬儿,正好给傅太和借口了,你知道整个襄南县,会弹琴的有几个?卖琴的又能有多少,这正是傅太和往前贴的好机会。
她假装才看出傅太和的意思,连忙说道:“傅员外也认识琴行老板,那可真是太好了,我听说琴都可贵了,好琴的话,我们普通人家,不吃不喝,十年都赚不来,那么贵的东西可要好好讲价,能不能麻烦傅员外愿意陪伍姐姐去挑?我这里只要知道路,自己就能去的!”
傅太和也象征性地犹豫了一下,说道:“既然这样,我就陪这位远道来的客人去挑琴,季夫人这里,我派随从带你们去好了,让他和张大掌柜说一下,张大掌柜为人公道,会给你们一个合理的价格。”
吴小玉笑道:“好的,那谢谢傅员外了。”
说完把伍凤仙和裘氏留下,她和吴大山、何美凤赶着牛车,在傅太和派的随从带领下走了。
伍凤仙这次没有拒绝,琴贵她知道,她也很心疼自己的钱,但就是想买一张,现在有人帮忙,能省些银子,她实在无法抗拒。
傅太和为了不显得冒犯,把自己的马车让出来让她和裘氏乘坐,自己朝仆人要了匹马,骑马陪着,一起去了琴行。
不说他们这边,再说吴小玉,和哥嫂一起,在那仆人的陪同下,来到药行一条街的后巷,在一个黑漆大门前停下,那仆人恭敬地对吴小玉说道:“季夫人,就是这里了,您稍等。”
说着上前去敲门,里面有仆人把门打开,听他报了傅太和的字号,知道他是送人过来的,他让先进去。
吴小玉和吴大山、何美凤在外面等着。
过了一会儿,仆人带着那位张大掌柜从里面出来了。
仆人把吴小玉和吴大山、何美凤介绍给他,那人很高兴,让吴大山把车赶进院子里,打开麻袋便看起药来。
而那位送他们来的仆人完成使命,便提前回去见傅太和了。
不知是这位张大掌柜最近收到的药确实少,还是看在傅太和的面子上,看完之后觉得药不错,立刻便给了一个让三人很满意的价格。
吴小玉琢磨了一下,这个价格,比成本翻出十倍,已经是很高的利润了,便没再讲价,直接把药卖了,然后又问过这人的收药量,知道他确实要在襄南县收一年的药,什么时候到落雪什么时候停,只要保证品质,有多少药,他就要多少。
这下三人心里有数了,算完账之后向这人告辞,赶着牛车出来。
离开张大掌柜的院子之后,何美凤便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赚了多少,让吴大山停下马车算。
三人把收鲜药晒成干的差价算出来,又算了这些药的成本,再把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