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区区180万两尾款都不能全额支付么?为帮扶贵国,我朝已经让了许多步了。这180万两欠款还是本金,连利息都是免了的,这若是还要拖欠80万两,这~这让本使确实难办。这位便是监管工程款项的吾皇亲命监军使王通先生,贤王殿下可听他如何说~”李子雄忙将此话题丢给了刑督部特派监造使王通,让他去应付这个右贤王桑贾贝克。
“哼!吾皇在开工之前便断言贵国会拖欠款项,便有意以鄯善、且末和焉耆三国土地作抵押。吾皇陛下早有谕旨不得拖欠,贵国也白纸黑字承诺如期给付,此均有据可查,贤王殿下何必再来卖苦。还有两个月时间,工程全面完结,贤王殿下还是回去报与大汗,尽快筹措余款吧!”
“这~王监军,能否呈情大隋天子再说?”
“不必如此。本监军使受吾皇亲命,亦代表吾皇态度。此举关系两国友好,望贤王殿下早与大汗商议,尽快筹措款项。”
“唉!”右贤王桑贾贝克看完全没有商量余地,只得叹息一声,起身告辞而去。
回到王城金帐,右贤王将大隋领馆大使的态度讲述一番。
射匮可汗及账内众王公皆大惊不已,没想到大隋完全没有可通融退让的余地。
“大汗,要么在三个月内立刻将尾款筹措齐备,要么便马上进兵东三国,派主力大军防守玉门方向以免大隋军队强行进入。唉!本王也无他法了。”右贤王讲述完后无奈的提议道。
“唉~大隋欲借此对我突厥用强,早在数月前那玄心法师便有预言,今果然如此!图巴公,玄心法师还在你府中么?”
“禀大汗,玄心法师已于半月前离开我突厥王城了。”
“哦~法师临走之前没留下话么?”
“大汗,玄心法师倒是跟本公说过一些,但本公觉得其言不妥,便没有专门向大汗提及。”
“图巴,法师留的话是什么?快讲。”丞相扎哈罗听了一怔,忙催促图巴快说。
“玄心法师说,隋皇杨广必然不许我拖款一事,只为以此为借口抢夺东三国。若要阻止他动兵用强,只需在工程完工之时,不予接收即可。只要不接收,就说明工程没有完工,任他催促,只需如此便能拖他至少半年。本公觉得此法过去赖皮,非我大国所为,故不愿在大汗面前提及。”
“呵呵!这倒也是一没有办法的办法。”扎哈罗苦笑道。
“法师还说,尽量不放筑路民壮离境,这样大隋动兵便有投鼠忌器之忧,也可拖欠款项,更能阻遏大隋动兵。本公觉得这条太过阴损也上不得台面。”
“呵呵!好个出家人,心底竟然如此肮脏。难怪有风闻其念经少,俗欲多,不戒口。”右贤王桑贾贝克骂道。对这云游僧,他一向没有好感,只觉得这法师一身邪气,今日听了图巴之言后,便更加得以印证了。
“大汗,此计虽龌龊,有不讲信义之嫌,但却能合理拖延工程验收,大隋也不好动兵使强。”丞相扎哈罗道。
“唉!实在无法便只能如此了。至少能拖到高原吐蕃出兵,到时再看了。”
至此,突厥高层一方面派兵进驻东三国以防大隋军进攻;一方面为拖延验收作着准备。
这些都被军情处的细作看在眼里,特别是突厥关闭了通往敦煌城的关口,这使得尚在工地上的大隋20万筑路民壮断了回家之路,已经不可避免的成为了突厥手中的人质。
这一变化,让领馆内的李子雄和王通二人慌乱不已。甚至此时书信都已经很难送出突厥境了。
两国边境形势骤然紧张起来。
初夏正午的阳光已经非常晒了,迦湿弥罗山区犹如一个巨大的绿色海洋,一条蜿蜒曲折的山路两旁树木郁郁葱葱,树荫下生长着各种说不上名字的奇花异草,看不见影子的各种鸟鸣声不绝于耳,像是在合唱着一曲夏天的山歌;一条小溪顺着山势一路贴着下山的小路汩汩的向低处奔涌着。
“这水真甜啊!”少年玄奘鞠起一捧溪水一口喝下,自言自语说着,顺势甩了甩被溪水打湿了半截的僧袍袖口,又用袖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从于阗城独自西行至今日已经有两个多月了,越往西行天气也越发热了起来。直到进入了这迦湿弥罗山区,才略感清爽。眼中的景色也从皑皑白雪到风沙慢慢再到这山区的一抹葱郁海洋。自己还从未独自走过这么远的路程。
在溪边歇息够了,玄奘整好土黄色的僧袍,重新回到山路上,拖过白马来正欲跨上去。
这时,就听远处传来一阵悠扬的驼铃声。
玄奘举目望去,原来远处山路上出现了一队十余匹骆驼和骡马的马帮商队。
玄奘将自己的白马往路边拽了拽,让出道路任由这队山间马帮从身边过去。
“和尚,你是从哪里来的?看你的样貌像是大隋中土人士。”突然,经过身边的一个老者问道。
“阿弥陀佛~贫僧确是中原大隋人士。”见明显是异族人模样的老者用汉话问自己,玄奘忙双手合十回话道。
“呵呵!你一僧人独自在这山中莫非是迷路至此?”
“非也!贫僧途径这里欲往天竺国佛祖圣地求取真经,走得疲累在此暂歇一时。”
“哦~原来是从这里转道而去天竺那烂陀寺的取经高僧,不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