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当将军,汝只知其一也!我军在此为避雪灾驻扎多日,突厥人以为我军必退,故不防犯。近日我军纵兵劫掠,突厥人便知我军中缺粮了,此后必将以“坚壁清野”之策将我军困于雪原之中,再想“以战养战”便不可行了。就是我军维护后方粮道也多有难处,突厥骑兵来去如风,其必然会去后面断我粮道。”李靖边说边在众将身前来回走了两趟,脸色忧郁,眉头紧锁着。眼前的态势让他有些左右为难。
“大帅,眼看隆冬行将结束,再有月余便入春了,那时大漠积雪融化,战局便有利于突厥骑兵了。雪化之前,末将以为必须抢占肯特山,再以此山为根基吸引分散游动的突厥骑兵来战,如此方对我军有利。”秦琼建议道。
“嗯~”李靖听了秦琼之言,不禁点了点头,又转回到案前,看向地图。略做沉思之后,抬头看向右侧的第8军将领李道宗说道:“道宗将军,本帅命你前去接应后勤粮队并将俘获的鞑子妇孺及解救的汉民奴隶带回桑干城,并传令第13军杨少卿部务必在令到十日内进驻赛音山达城,保护我军粮道畅通。”
“是,末将遵令。”李道宗拱手应道,随即出账。
“众将听令,明日不管天气如何,两军人马挺进肯特山,务必赶在雪化之前将此山拿下,形成有利我军之态势。”
“是,末将等遵令。”
“张百户~”李靖又看向军情处张百户。
“大帅,唤在下有何差遣?”张百户拱手上前问道。
“呵呵!本帅原本不敢请动张百户的,但有一事却只有汝能去做。”李靖陪着笑脸说道。
“呵呵!大帅,我等都为陛下效力,有话但讲无妨。”
“好!本帅有意让汝见长孙晟大帅,让他派第5军出达兰扎城从东南方向进击以此牵制颉利可汗派兵来援肯特山。”
“大帅只管放心,此事便包在下官身上了,午后下官便出发前去云中面见长孙大帅。”
“好!众将都去准备,明早拔营。”
再说赢得了东突厥汗位之后的颉利可汗一方。
哈尔和林牙帐在经过了一番剿杀异己之后,掌握有鹰师数万精锐人马的颉利王子顺利的登上了其父死后留下的汗位。同时,听从了自己心腹达利特军师的建议,为化解汗位争夺造成的内部矛盾,对几个觊觎汗位的兄弟进行了大册封,由此基本将皇权内部矛盾压制了下来。而此时大隋军李靖部也刚好袭取了赛音山达城,并歼灭了颉利可汗派出的援军。南部重镇赛音山达城失陷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哈尔和林牙帐颉利可汗耳中。
王府大殿之上,颉利可汗正愁眉不展的看着阶下众文武。
“各位王叔可有退敌之策?”
“这~”阶下站立的几个长辈王爷一个个面面相觑不敢搭言。在这场汗位争夺战中,这几人并未偏向颉利,多以旁观者自居,任由几个小辈子侄拼死相争,故在颉利可汗眼中这几人如同行尸走肉般,全无一丝尊敬之意。
见几位当朝王叔吃瘪,面色难堪。老丞相奥尔达巴什忙出班奏道:“大汗,眼下大漠雪情严重,兵马调动极为困难,老臣以为应以坚守诸要塞不出。待天气转暖,积雪化尽之后再行出兵,以我骑兵精锐围杀来犯之敌为上策。”
“丞相之言有些道理,遭此雪情,我军调动困难但来犯之敌想要进军同样不易。我军凭险据守,或可拖得他粮尽自退。”颉利可汗觉得丞相奥尔达巴什的话也有些道理便回道。
“大汗,臣听说南朝还在对更南边的陈国用兵,若是他那边战事结束,便会倾全国之力来攻打我国,届时便更为不妙了。再说,出击我国的南朝兵马不止东线李靖这一路,西线据说已经绕到了金山脚下的阿尔泰城了。此两路进兵已显对我哈尔和林牙帐围攻之势,不得不防啊!”
“军师有何高见,尽可直言。”
“大汗,臣以为这两路来犯之敌需先击退其一路,其合围企图破灭后,我军便占据了战略主动,另一路敌军不久便会不战而退了。可令乌里雅苏台的突利左卫王出兵攻打阿尔泰城,至少要出兵断其粮道,迫其退兵。”
“嗯!本汗会派人带话过去。军师,本汗以为西路为南朝一路偏师,其主力乃是李靖一部,可有破其之法?”
“大汗说的是,李靖一部十余万精锐,战力强劲,实为主力。臣与大汗前年在定襄城便与之交过手,此人用兵诡异,极难对付。依臣看应以动静结合之法,应对李靖之兵。”
“军师,何为动静结合之法?”
“呵呵!大汗,李靖远道披雪而来,必为速战速决,否则粮道过长,补给不足,难免一败。我军便可抓住他这一命门,坚守不出,同时将各处部落牧民迁往城中,让他得不到粮食补给,此为“静”法。在辅以我精锐骑兵袭扰其各部,让其无法进兵,若是能绕道其后截取粮道,这仗便不用打,他便败了,此为“动”法。”
“好!军师此计大妙。将我军骑兵优势尽显。何愁李靖不败?”颉利可汗拍案大叫道,面色红润,原本一脸的愁云尽散了。
“大汗,如按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