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公,既愿助我,我封郑公为我晋王府别驾,令公子郑旭年少,先为我府中从事,皆受我主簿官裴蕴节制。”说到这里,裴蕴起身与二郑见礼。
“郑公,本王知你为商多年,由此前往中州洛阳可有商道?”杨二招呼众人喝茶,同时很随意的问了一句。
“禀告王爷,由河东之地往南方之商道有两条官道,分别是东出太行入冀州在南行。一是出潼关走司隶入洛阳。此两条官道艰险不说且甚是长远。其他行商之人我不管,我郑家商队每次皆穿越中条山小道直入中州。虽道路艰险但可省时一月以上,时间也是成本啊!为商者不得不算。”郑凤炽放下茶碗,款款答道。
“哦?那中条山中原已有商道?”杨二和裴蕴此时心中都不觉一震。如果有商道的话,那简直是天助我也!我要做的就是将其简单拓宽,拓直那要容易得多。杨二和裴蕴相视而笑。
“有却是有,不过多有商人不愿行走,其道颇为荒抚,险窄不平。尤其是那山中道路多有尖石,极易伤及马蹄,颇损马力、且道路两旁多有峭壁悬崖,稍有不慎人马皆跌死矣!每次我郑家商队出入此道皆有家中三代老仆亲自带领,多停慢走才可无事。那山的那头即是平陆县,我郑家有专设驿馆可作修整,每次必修整三日方才渡河去那中州之地。虽省下不少时日,但极为艰辛。”郑凤炽缓缓说道。
“那山中道旁,我郑家亦设有几处驿站,专为我郑家商队歇息所用。说是我郑家商道亦无不可。”郑旭补充说道。
杨二听了郑家父子之言后,站起身来在案几后来回踱了几步,正色的说道“郑公此来助我,可专一负责我府商务,持我晋王府手令行商全国,我意将此处所产解池精盐行销全国。这山中郑家商道必为我所用。”
此言一出,郑家父子忙起身施礼,道“我郑家愿为晋王殿下驱使,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好!”杨二此时很是振奋,“裴主簿,即可派人随郑家老仆勘测商道,那处修桥、那处建馆、那处挖洞、栈道能否通行大队等都要给画出山形图本,清清楚楚。”
“主公放心,此事重大,下官当亲自去办。”裴蕴起身大声说道。
随后,杨二就郑家其他各州府商路、店铺、粮食、生丝等生意做了番问询,郑家父子一一做了回答。杨二对郑家行商渠道和实力有了进一步了解,正如老裴头所说,郑家能在这个时代将商业作的如此之大,算得上大隋首富了。杨二对郑家的投靠甚是满意。以商为优则仕的转型,对郑家来说真可谓光宗耀祖了,家中后人能出仕作官光耀门楣,万金可换,是这个时代的价值观。
此时的盐场在劳模刘炫的管理下,盐场的成盐已经达到10万斤了,好在雨季尚未到来,不过也快了,最多再有一个月,这储存在地窝子里的盐必须尽快售卖到各地。郑家的渠道将全力配合,大大缓解了囤盐压力,盐场也要作好迎接雨季的到来了。
朝中的事情不知进展的怎样呢?
将盐场出产的精细白盐销售渠道和职业经理人一事处理完了,杨二眼望着长安的方向思虑了起来。这个年代信息沟通不畅真是最不习惯之处,还有,有必要建立属于自己的信息化团队了。这个天下可不是仅仅只有京师那边的一点破事儿,河北、山东、陈朝、突厥、西域等等这些地方都有什么事情发生,对自己就是两眼一抹黑,啥都不知道。如果在京师还能从朝堂上听得一些,现在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啊!要构建这么个覆盖广泛的信息情报网看来是非常有必要的,就算是某些情报送到手上已经是1个月甚至是2个月前的事情了,但至少自己知道那远方之地发生了什么。至于即时性先不作考虑了。我得找出个人来专职负责这块,找谁呢?按理说,那徐茂公智计百出算得上一个作情报工作的人才,但此人是个道士,成天游走各地,江湖气太重,可作阵前随军军师,作这幕后情报工作显得不太合适。那老太傅宇文述的儿子宇文化及倒是非常理想的人选,不过其奸险无比,做大了不好控制,在原来的历史中他最终可是大隋朝的掘墓人,想到这儿杨二都觉得脑后发凉。此人可作平衡朝堂各方势力的重要朝臣,权位不能重,仅此而已!既然人品太差的宇文化及不能用,那谁合适呢?杨二在账外吹着解池的湖风,慢慢的散着步,边走边想。身后的护卫亲随离得20步开外,慢慢跟随着,不敢打搅。
刘文静?一个名字突然跳了出来。此人在唐朝刚建立时就投了李渊,此时应该不到30岁,年龄正好,被看作是初唐第一谋臣,足智多谋,却不显山不露水,后被李渊猜忌冤杀。这人可用!
杨二想到此人,掂量了下,觉得此人是掌管自己晋王府军情司的最佳人选。于是,赶紧回到大帐中,伏案疾书家中大司马太傅宇文述,让其立刻找寻刘文静其人,大致就在京师附近以西的武功县。那里可有刘家大宅,刘家因前朝战乱由南方迁居于此已数代。如果不出所料的话,刘文静此时应该是一个县令,还未发迹。书信中连同修建中条山商道一事均做详细说明,顺便连同一封给父皇母后的家书一道,派亲卫快马送至京师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