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龟儿可以嘛,安!当保安的都是些中干的亲戚些,跟我们这些卖哈力气的不一样哟!”
“锤子,出来就是打工的,做啥子还不是为了多整几个钱。”
杨二一句话轻描淡写的把这个话题岔开。
麻子给杨二开了一瓶啤酒,直接递给杨二,杯子直接还给了这家苍蝇馆子的四川老板。自己开了一瓶,拿着瓶子和杨二的瓶子碰了碰,“下一半哈,老规矩,喝慢点。先整三瓶,再整白的。”
杨二比麻子小8个月,在老家就是铁哥们儿,好兄弟。麻子喝酒的规矩是杨二必须听的。不过杨二本身也是条豪爽汉子,不抽烟,这与当地老一辈藏羌习俗有点格格不入,但杨二嗜酒好酒,啤酒对他来说是无法让他达到醉的境界的。白酒也是通常的一瓶三口完事。杨二很少有喝醉的时候,除非是自己灌醉自己。麻子也好酒,但远比不过杨二的酒量,这点麻子心里有数,和杨二喝酒从来都是喝好,自己差不多,到位了,就结束走人。
“好久不见了,你出来你们老巴子(老爸)晓得三。”
“晓得,从去年高中毕业一直耍球到这阵,我们老汉儿早想把我夭(撵)出去了。”
“你个人考起了不切,要是切了,现在还不晓得和那个女同学网在一起钻竹子笼笼呢!”
麻子一阵大笑。
麻子没有上高中,初中毕业就出来闯社会了。杨二还算能读书,继续在镇中学读完了三年的高中,考上了一所远在宜宾的渣渣烂眼儿大学。加上不菲的学费,杨二想都没想直接把他老爸从学校拿回来的录取通知书扯的粉碎。他的这一举动让他老爸气的要把他直接赶出家门。好在杨二能干活,也听话,不给家里惹事,家里也不缺他的粮食。就这样,杨二在家里闲了半年,基本上就是在家的时候吃饭、睡觉,不在家的时候就是在镇上的网吧和茶铺度过的。春节过后就再也待不住了,他也想和那些没有考上大学的同学一样出去找钱,至少见见外面的世界。麻子春节回家,几个哥们在一起砸完金,赢家请客,在酒桌上他就把这个意思和麻子讲了下。麻子爽快应承下来,答应只要来东莞就有工作做。麻子是厂里的小头头,年没过完就提前动身回厂里了,厂里怕这帮骨干不回去,在放他们回家前就做出了涨工资的许诺,并且带一个工人过去还有单独的奖励。因为是体力活,没什么钱途,麻子这回原本谁也不带,但杨二想跟他出去闯闯见见世面,麻子就顺势答应了。杨二出门第一天,杨二的老爸就找到了自己的老战友麻子他老爸,两人只交谈了几分钟。就如同当年在越南一个班里打仗一样,几句话后,麻子老爸就抄起电话给麻子宗(打)了一个长途。一分钟后就见杨二父亲面带笑容的离开了。
“你们老巴子找过我老汉,让我照看到你,免得你娃在外头乱来,你晓得不?”
“老子球钱没得,咋个乱来嘛?我们老汉也不想一哈。”
“老辈子都是这样的,喝酒。”
喝完酒后已经是晚上8点了,杨二问这附近有网吧没有?麻子说有也不能去,厂里要关大门了。明天正式开工,早点回去睡了。进到厂里和麻子分了手。麻子有专门的班组长宿舍单间。不像现在的杨二刚来住的是几个人的集体宿舍,那个宿舍一二楼是男工宿舍,三楼以上是女工宿舍,男工是禁止上三楼去的,老板是最反感在自己的工人中间出现男男女女的是非事的。厂区大门到宿舍中间隔着一个空坝子,平时是堆放各种材料和停车的,今天坝子上什么都没有,可能是刚开年厂里事情不多的原因。在酒精的作用下,杨二浑身燥热。杨二心想这南方的气候就是不一样,才3月初就那么热了,越想杨二就越觉得自己老土了,身上还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刚到时还不觉得,现在才明白了,难怪保安们把他们这帮内地来的人当怪物看了。杨二几把就把身上的衣服脱了,本来像杨二这样的年纪,整个冬天都不会穿的太多,在他厚厚的羽绒服下面就是一件毛背心然后就是贴身的防寒内衣了,下身从来都是单裤过冬。把羽绒服一脱,晚风一吹,又是面对陌生的环境,杨二觉得精神百倍,很是兴奋。一楼旁边是集体澡堂,逢单双日男女开放,今天逢单日,开放女工洗澡。洗完澡的女工三三两两走过空坝子回寝室,杨二就在这些女工中穿梭着,一面努力回忆自己的寝室房间的位置,白天和晚上这里的景致不一样,杨二一会儿往前走几步,又觉得不像,又往回跺两步。
“哎呀!你干啥子?”
原来杨二不小心碰到了一个女工的身上,这个女工抬起头对着杨二叫了起来。一股洗发水的香味钻进了杨二的鼻孔,这时杨二才意识到这些是刚洗完澡的女工们。夜色中杨二看不清这些人的样子,只听到很多女工在笑。二楼看风景饱眼福的男工们此时也大笑着起哄,更有人大声的用四川话吼着“焖墩儿,宝器,澡堂在那边,你娃是不是想往女澡堂拱哦!”杨二忙往旁边几步,避开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