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邪似乎忍了很久,今日终于找到机会发泄,一股脑的将他这些年帮桓王暗地里做的买卖抖搂了个干净,五哥翻了个白眼,以口型对我和姐姐说到话多死的快!
果然,桓王眼里的杀机越来越重,趁着郭邪扭着玉似滢的胳膊要出门去刑部的时候,他举起小杌子狠狠砸到了郭邪头上,见对方倒在地上立刻扑上去死死地掐住郭邪的脖子,直到那老头子两腿一蹬没了气息。
玉似滢捂着心口跌坐在一旁呆呆地看着,桓王刚要松口气,却听见巷子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有官差高喊道“刑部要犯逃跑!挨家挨户搜查!一只苍蝇都不能放过!”
喊声一落桓王就变了脸色,他转身盯住玉似滢,眼里又浮现出杀意,吓的玉似滢一个激灵,连忙跪着哭求道“我肚子里怀的可是你的骨肉啊!”
这话不说还行,说出了不是提醒他必须除了她吗?
要不怎么说赵轸不是一般人,他迅速收敛神情,将玉似滢拉进怀里,颇为担忧道“今日事发突然,我始料未及,可眼下刑部官差就在外头,海铮那个老东西整日盯得我不能动弹,若被他们看到告诉代王,只怕谁也救不了我们了。”
玉似滢闻言浑身一震慌了神,连忙问他怎么办。
“滢儿,黄氏死后我本就有意纳你进门,只等父皇册我为太子便可迎你入东宫,我们一路走到现在,多少艰难险阻都过来了,万不能在这里摔了跟头。如今之计只有我先行离开,才好想法子救你脱身只是要先让你和孩子苦一阵子了,不过等我拿了诏书,第一件事就是给你们母子一个名分!”
我们姐弟三人不约而同翻了个白眼,可玉似滢这个蠢货却深信不疑,甚至还催促桓王赶快离开,要他赶快回去想法子。
桓王一脸的不舍心疼,可翻墙逃跑的时候却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玉似滢像是被鬼蒙了眼睛似的,竟还含情脉脉地看着人家的背影。
谋杀刑部人证那可是重罪,虽说大虞律例有孕女子不可行刑,但海铮还是把玉似滢扔进了死牢,不许任何人探视。
玉似滢大约是以为桓王不会放弃她,万万没想到桓王在她的饭菜里做了手脚,刚关进天牢不过五日,肚子里的孩子便化为一摊血水,她也奄奄一息眼看就快不行了,饶是再蠢她也该明白了,毕竟她只将有孕这件事告诉了赵轸一个人。
而对于偷听到的我们姐弟三人,任何一个都不屑于对一个未成形的胎儿下手。
玉似滢凄厉地喊着要见海铮,要见赵轸,可他们二人都不会来见她,只有我和姐姐还有五哥来为她送行。
“你们,你们是来看我的笑话吗?”
玉似滢本就白净的小脸现在比纸还白,嘴唇一丝血色都无,她硬撑着身子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然后又倒在草席上。
“看你笑话?时至今日,你觉得我们还在意你什么笑话不笑话吗?”我冷冷道。
姐姐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玉似滢,眼中没有一丝波澜。
“玉似沅,你现在是堂堂代王妃,生儿育女,春风得意,竟然还肯到这鬼地方来看我,真是叫我受宠若惊啊,”她用尽全力挪了挪脑袋,将头靠在冰冷的石墙上,不知是哭还是笑,“我是一步错,步步错,我当初我当初就该一把火烧死你!还有你!”
她恶狠狠地瞪着我,咬牙切齿道“那年在护国寺就应该淹死你!还有玉似氾,就差那么一点我就摔死他了!你!玉似津!若不是李桃那个老虔婆一天到晚寸步不离死盯着你娘安胎,我乳母早就一碗汤药送你们母子归西!我真恨!恨不能亲手杀你玉家满门!”
五哥气的天色铁青,眼看就要忘了教养上手打女人了。
“别忘了你也是姓玉的!”我扬手一个耳光将她打得嘴角渗出了血,姐姐仍旧一言不发。
“从你八岁入侯府,我们全家上下对你从无苛待,你却三番四次要害我兄妹性命,嫁祸我大哥,毁我三哥名声,我们家到底哪里对不起你,要遭你如此毒手?”
前世我就一直想不通,纵然是她帮着桓王夺位,对玉家也不至于恨到如此地步,这其中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事。
玉似滢闻言笑了起来,那笑声如地狱里的恶鬼,让人毛骨悚然。
“哪里对不起我?玉行岚为夺爵设计害死我祖父,明知我祖母身怀六甲还告诉她我祖父的死讯,害得她惊惧早产,以致我父先天不足缠绵病榻,得知我娘有孕,玉行岚和李华夫妻联手,买通稳婆害我母亲难产而亡,这一桩桩一件件,血海深仇,你说哪里对不住我?你们定北侯府满门都对不住我!我恨不得将你们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这不可能!祖父祖母绝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你说谎!”我和五哥异口同声。
“五弟,小小,你们不用跟这种蠢出生天的傻子争辩,”姐姐起身拍了拍裙子,极其轻蔑地看着玉似滢,笑道“这话是王忆告诉你的吧?”
玉似滢闻言一愣,反问道“是又怎么样?别人惧怕你定北侯府威势,王相才不怕!”
“不怕?不怕有何苦教唆一个孩子在背后做手脚?他是不是跟你说,祖父本想让你祖父袭爵?”姐姐上前一步蹲下身,看着玉似滢的眼神极其怜悯,“当年定北军苦寒之地与东郦交战,有人泄露军机导致你我祖父中了埋伏,你可知是谁将行军图送到中京的?是王忆的亲儿子王宁。”
别说玉似滢瞪大了眼睛,我和五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