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少年走远之后,宁中则走过来挽着楚平的手臂说道:“这个少年好奇怪,看他的样子仿佛已经饱经沧桑,但是说起话来却那么天真,就像一个倔强的孩子一样。”
楚平笑道:“他本来就是一个孩子。只不过,他肩膀上压着的担子,让他没办法真的做个无忧无虑的孩子。”
“对了,楚平。左掌门他们呢,那么多五岳剑派的弟子们呢?”宁中则突然反应过来了,诧异的问道。
楚平看着眼前这块广袤无垠的大陆,淡淡地说道:“是啊,他们到底去了哪里,恐怕这世上再没有人知道了。除非……”
宁中则道:“除非什么?”
楚平忧心忡忡道:“除非我们沿着那少年走过来的方向一直走下去,或许能够打探到他们的下落。”
“这……”宁中则显然陷入到犹豫和纠结之中,半晌才悠悠地叹了口气,道:“今天发生的事情太怪,太多……来日方长,我只想回去见到我爹爹。现在,我简直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耽搁了。”
楚平从宁中则的眼中看到了忧虑的神色,显然她亲眼目睹的这番惊天动地的变化已经深深地震撼了自己的内心。
宁天宇作为宁中则的父亲,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是否也发生了不可预测的变故,这一切都未可知。
未知往往预示着人们心中的恐慌,甚至有可能进一步验证人们心中的恐慌。此时此刻,宁中则已经芳心大乱,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自己的爹爹,否则的话整个人都要疯掉了。
“我这就带你去。”楚平宽慰地拍了拍宁中则的肩膀,示意她不必太过惊慌忧虑。
山岭之间,二人像灵活的飞鸟一样,雀跃于嶙嶙怪石之上,并借力松柏树冠的优良韧性,极速向山脚方向俯冲。
不到一会儿功夫,二人就回到了五岳剑派众弟子上山之前停留的地方。
毕竟有一千多号人在此停留歇息过,到处都留着人们活动过的痕迹。除此之外,空地上还停放着楚平赶来时乘坐的马车,以及上百匹矫健的骏马。
宁中则骑乘的那匹白马,在马群中显得格外醒目。
十几名马夫正在悉心照料着这些马匹,等待着它们的主人凯旋而归的荣耀时刻。
楚平和宁中则刚一出现,这些马夫便纷纷聚拢了过来,关切地问道:“宁女侠,楚掌柜,你们俩回来了!其他人呢,他们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宁中则神情黯淡,刚要开口说话,就觉得自己的手掌被楚平轻轻握了一下,显然是暗中提醒她不要走露了消息。
“左盟主带着众弟子在这黑木崖上还有重要的事情处理,十天半月之间是下不了山了。左掌门托我转告你们,先带着马匹回河北省城,有什么消息他会派人通知你们的。”楚平淡淡地说道。
马夫们一个个面面相觑,因为楚平所说的话和之前左盟主吩咐的完全不是一回事。但是,计划往往赶不上变化,也难保左盟主他们攻上黑木崖后,要着手料理一大堆善后的事宜。
马夫们纷纷向楚平抱拳称诺,却稳稳地站在原地,并没有立刻要离开的意思,显然对楚平刚才所说的话还有些将信将疑。
楚平看这些马夫们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也不再刻意解释,与宁中则双双跨上骏马,向官道的方向疾驰而去。
宁中则心中急切万分,双腿紧紧夹着马腹,手中的马鞭挥舞到半空中,凌空虚劈了一下,发出响亮的声响。她座下的白马极为神骏通灵,仿佛能够感受到主人的心情,四只马蹄在地面上不断翻飞,恍若足不点地,连人带马竟是在空中飞腾一般。
楚平骑乘的马匹虽然也是上等的大宛良驹,但是与宁中则的白马相比,却明显差了一个大档次。俩人在官道上一前一后,距离竟然越拉越远。
楚平心中一紧,要是任凭宁中则使着性子,就这样单枪匹马地一路闯将过去,没有自己在一旁护佑的话,难免会出什么岔子,到时候再后悔就晚了。
可是楚平这匹马的速度已达到极限,而且他本身就比宁中则要高大不少,身量也重,时间一长,导致两匹马的速度差异越来越大。
楚平情急之下想要从马上跳下去发足疾奔,奈何他内力虽强,却丝毫不会轻功,那招“飞龙在天”本身就是配合掌法使用,只适合瞬间拔高人的高度,却不能用于长途跋涉。
“必须尽快掌握一种轻功身法了,否则关键时候太耽误事了!”楚平暗道。但是,这已经是后话了,没法解决眼前的困境。
眼看着宁中则连人带马即将消失在天际,她座下的马匹速度突然缓了下来,一会儿功夫竟然彻底停在了路边。
“这个小丫头还没那么冒失,知道停下来等着我了。”楚平心中一阵宽慰,连忙纵马赶了上去。
楚平突然轻咦了一声,竟然看到宁中则骑在马背上与前方的一群人产生了争执,双方僵持不下,眼看着就要动起手来。
拦在宁中则前面的一共有四个人,全都穿着颜色极为鲜明的杏黄色长衫。楚平极目远眺过去,渐渐看清了这四人的面貌。
其中一人浓眉大眼,皮肤黝黑;另一人长着硕大的鹰钩鼻,五官极为醒目。
在这两人身后,站着一个年纪很轻的少年,正背负着双手,神态自若地站在原地,显然并未参与到这场冲突之中。
这个少年身上穿的也是杏黄色长衫,长相十分秀气,面容却是冷冰冰的。他身上的杏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