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者一对比下,没有任何理由不用他来替换祸风。
至此,祸风的事迹才渐渐淡出众人的生活。
新星升起之时,谁也不会留意到另一颗星星黯然坠落。
从那一天起,祸风就只能在一块不大不小的地方独自生活,由螭骨岭的岭主巫罗天亲自镇压着她。
毕竟是曾经寄托了众人的希望,也是众人连累了她,螭骨岭上上下下都对祸风的遭遇有所愧疚。
他们偶尔就会自发的去看望看望她,其中去的最频繁的就是追焰。
当年最开始的时候,祸风还只是一名刚刚步入气定期的武客。
追焰身为五灵神卫之首,是实力最强也是年龄最年长于他们的人,他时常要代替师父对师弟、师妹们进行指点,连一些生活方面的事也常常要他劳烦。
时间久了,两人不知不觉间就比别人来往的更频繁,时常一起钻研武艺。
追焰外出剿灭邪道总有祸风在一旁出手相助,祸风惹出了乱子也都是追焰帮她一一解决。
任谁都能看出,追焰与祸风之间的关系可不只是师兄妹这么简单。
碍于两人的身份对五灵神卫的组成皆是至关重要,大家都默许了这种行为。
直至多年后的某一天,追焰差点儿被祸风害死,巫罗天才插手进两人的事情中,严禁二人再有任何亲密接触。
野火燎原,必有风助之。
谁又能想到屡屡为祸风处理烂摊子的追焰,竟能在祸风的教唆下干出了同样的事?
偏偏无论是追焰还是祸风,还是其他螭骨岭的高层都无比清楚:祸风如今的意识早已不是她本身,而是岭主所分离出的邪念在控制。
这么一想,事情就变得十分不容小觑了。
是邪念与追焰动了真情,还是它从一开始就在利用追焰,祸风闭口不谈追焰的事,螭骨岭上上下下也都对此惶惶不安。
若不是出于那一分虚伪的可怜的愧疚,他们真想直接当众处死祸风。
那些看似在关心她,去看望她的人,每每都在离去之后叹息不已:她怎么还活的好好?
没有人知道巫罗天究竟是为何还留她至今。
他们只知道祸风在那一片不大的禁地里,变得越来越强……
站在冷风中,想着过往的一幕一幕,追焰的脸颊上清楚地留着两行泪。
他看着林路,而林路不敢看他。
因为当年的事只有他、林路、祸风三人清楚,真正动了杀心造成近千人死伤的人不是追焰,而是林路!
“让开。”
追焰闭着眼,轻轻吐出了两个字。
林路摇了摇头,坚持不让他再去见祸风。
时隔这么多年,他已经不在乎他们三人之间的秘密会不会在某一天公之于众。
他只希望追焰不要再因此受到师父的责罚,他不想再让自己亏欠他们更多。
“林路。”
追焰叹了口气,缓缓道:“当年之事,我既然说了要帮你抗下,就一定会说话算话。同样,我答应了祸风要陪她一直走下去,我也不想食言。”
“祸风为人究竟怎样,你是清楚的,她杀的都是些什么人,你也都是清楚的。”
“但是她从来都没有解释过……”
“如今祸风变得越来越暴躁,我却只能远远地听你们说,一点儿忙也帮不上。”
“就连上次你们联手加持阵法也坚决不让我参与进去,你们知道我是什么感受吗?”
“林路……你看看我啊……”
“我已经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了螭骨岭,如今我只是想与自己心爱之人再见上一面,仅此而已啊!”
“见不见得到是一回事,难道我连去都不能去了吗?”
林路低着头,一言不语。
关于追焰和祸风,他没有资格说任何不是。
如果不是因为他,祸风也不至于被整个螭骨岭所排斥,偏偏他至今都没有勇气站出来承认这一切……
他不敢,追焰和祸风也不让。
他们两人就像是不惜一切都要保护自己孩子的父母般尽力维护着他,他们越是维护,林路就越是不敢辜负。
啪嗒。
追焰悄悄挪动了一步。
林路想要阻拦,想要阻止他再为自己而受罚。
偏偏他一想起追焰满是泪痕的脸,想起他这么多年来总共就哭过的两次都是在自己面前,他就说什么都调动不了自己的身体,动不了一分一毫。
“一定要去吗?”
林路好不容易开了口,躲躲闪闪道:“哪怕会因此当不了五灵神卫。”
“嗯,要去。”追焰坚定不移着,再次踏出了一步,“逃避了这么久,我也该偶尔面对面对吧。”
这一份坚定的心,连追焰自己都不清楚是为何而冒出。
就算他在往日里也会因为一件又一件和祸风有关的事,变得难以保持理智,他也从来没像现在这般坚定过。
“哪怕当不了五灵神卫,我也还是要去。”
五灵神卫的存在是为了保护螭骨岭,是为了在没有多余出尘期武客的情况下,用五名能力出众的狂流期抵御出尘期武客。
一年又一年,一代又一代,五灵神卫的存在已经成为了螭骨岭必不可少的传统,他们的身份仅次于岭主一人。
如今螭骨岭与升云国合作在望,正处于十分关键的时刻。
追焰一想到不惊城里其乐融融、国泰民安的幸福面貌,就不禁在想:如果有一天,螭骨岭里也能变成那样的话,是不是就不再有这么多纷争,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