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不需要是一回事,有没有必要是另一回事。”
岳千秋面露凝重之色,语气略为担忧道:“他进步的速度太快,已经快到把全天下的武客都远远甩在了身后,这样固然不是一件坏事,但也不见得就是好事。”
裴月君听他这么一说,恍然大悟道:“所以我的任务就是站在他的前头为他披荆斩棘,以此来掩盖他实力非凡的真相,尽量不在江湖上引起令人震惊的轰动?”
岳千秋点点头,一点儿也没留意到裴月君接连说出的夸张之语。
只简单肯定道:“可以的话,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他看了看肖云锋,又下意识的看了看姜人人。
想到刚离去不久的老妇人,还不清楚她口中所说的‘一份大礼’究竟是指的什么,紧接着又结合起白山城里发生的一系列事,进入了沉思。
前前后后,已经牵扯出数名出尘期的武客,魏无垠所布之局,其涉及范围之广大大超出他们的预料。
升云国成立之后,魏无垠的表面动作比平日少了许多。
借由安插在各个城池里的探子,多少能知晓他正在暗中进行着一系列活动。
就像升云国成立之前那样,魏无垠正在像那时候的兵客们一样蛰伏着,蓄力待发着,虎视眈眈。
毫无疑问,肖云锋是平衡双方之间的唯一变数。
他身为卫鸢之子,自身更是有着深不可测的潜力,没有人可以替代他目前的位置,只有他能够凭借一己之力扭转整个大局。
这是一个无比沉重的巨担,同时也代表着无上荣光。
但即便如此,岳千秋也不曾看好过他。
肖云锋,太年轻了。
早在他从庸云弱的信中知晓,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肖云锋已经被他安排上路,他就觉得此举大为不妥,却又不好意思干涉不属于自己分内之事的决议。
直到他被催促着回来,并紧接着发生了眼前这件事,这就让他对肖云锋看低几分。
因为个人情感,迫使整个不惊城的武客乃至将军、庸王都落入无比被动的地步。
就算他最终通过一些小手段透露了自己的行踪,且目前看来也没有酿成什么大错,前前后后这一切在岳千秋看来都显得十分不成熟。
他跟过庸一方,常年站在他的身前、身侧、身后,待到庸一方含恨而终,他又跟了庸一方的独子庸云弱。
老庸王雷厉风行、进出有数,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一枪出去,必将有始有终。
而小庸王,则是和老庸王截然不同的存在。
他深思谋略,顾全大局,虽不如老庸王那般有着令人威风丧胆的高深实力,却比老庸王更显亲和,懂得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优势和资源。
两者无论是谁,都让岳千秋感到十足的放心,偏偏这在肖云锋身上完全看不到。
他每每听到庸云弱把肖云锋提起,都禁不住要在心里范起一阵担忧。
担忧肖云锋捅出的篓子会牵扯到庸云弱,担忧庸云弱会因为太过顾及肖云锋的存在,以身涉险。
肖云锋这步棋到底是下对了,还是下歪了。
岳千秋不否认他的存在确实有着一定意义,他只是希望肖云锋能表现的更加靠谱一些,起码也要给人几分信任可言。
天,渐渐亮了。
忙碌在金弓山里的兵客恍然发现他们的头顶竟然有着一个奇观。
那一团绕着肖云锋的旋窝,他们是无论如何也看不清的,他们一昂头就能看到的是整个天空的云都被搅成了一团!
“快看天上,上面发生了什么事?”
类似的话,不断在金弓山里里的外外从兵客们口中重复着。
他们好奇着,又不敢违抗命令擅自离开岗位,心里期盼着会有人从上面下来,多少可以给他们解释几句。
要是裴月君在的话,就好了……
不知不觉间,有人心里竟然开始冒出这样的想法,大概裴月君在他们心中,也只有这个时候会不那么令人讨厌。
天上的异象,不止下面的人能看见。
岳千秋等人在金殿的废墟里等了一夜,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先把天上的异象看清。
一个半吊子出尘期,能够引起这样的天地异象吗?
没人把话说明,却也彼此都知晓这不是金开的实力所能影响。
那也就是说,天上的巨大涡旋是被肖云锋所引出?
除此之外,好像也没有更合理的解释了。
眼下,除了裴月君这个从来不知担心为何物的二愣子,每个人的脸色都或多或少有着几分担忧。
岳千秋与裘天海低声交谈几句,接着便把余方左唤来。
命他与裴月君两人在这里等候着,他们要带着姜人人先一步回到庸云弱面前,向他复命。
同时,跟随余方左一同上来,也就是看清了上面这些天地异象的兵客,也被他们一并带走。
肖云锋的事,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掌控范围,在事情还没闹大,没被更多人知晓之前,不能再把肖云锋扯进更多的舆论中。
众人走后,偌大的废墟里就只剩下三个人影。
裴月君笑嘻嘻的看着余方左,正寻思着是不是可以借着这个空把自己跟他妹妹的日子定下来。
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已然见到余方左擅自离开“岗位”。
同时还振振有词道:“我去吩咐一圈,顺道安抚安抚下面的弟兄们,你在上面老实呆着不许玩忽职守,这是命令!”
裴月君眨巴眨巴眼,愣